从定州到云州彭越城的官道上, 一行车队不紧不慢地走着。
最前头的两匹高头大马上,相携而行的正是楚霁和秦纵。
身后鹰隼盘旋,巡视领空一般。
益州与云州相隔并不远, 楚霁接到益州牧的盛情邀请后并未立即动身,反而是等到秦纵的伤口全好了之后,两人才一起出发。
自然, 在这段时间里,楚霁也没闲着,倒是让他又掌握了不少有利信息。
两人从定州出发,入云州境内, 一边行路,一边算是视察民情。
自古以来,城破必然伴随着家亡。
但在秦纵的统领下, 楚军军纪严明, 不奴役、不掳掠、不烧杀。
蒯信和薛正二人也践行着这样的准则,每到一处必定会约束好手下的士兵。
待到楚霁派人前来掌管官府,实施下安抚民生的政策,他们才会继续向前进发。
这样一来,楚军和楚霁在百姓心中声望极高。
百姓们原本以为, 城门大开后迎来的会是惨无人道的屠杀, 不曾想确实更加安定美好的生活。
那么,关于地盘到底是谁的, 寻常百姓并不在意。
出了彭越城,郊外, 便是云、益两州的交界处, 两人也需在此分别。
“益州牧没安好心,你定然要前千万小心。”
秦纵知道楚霁已然做了完全准备, 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恨不得就跟着楚霁一起去益州。
都是那个张舜之,非要见他。
待见了他,非要多给他几分颜色瞧瞧,“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楚霁无奈一笑:“我那是回楚家,谁敢动我?”
说着,他又捏了捏秦纵的耳朵:“倒是你,去那云州城,才要注意。张舜之此人为官倒是不错,但为人如何,尚未可知。”
秦纵不舍地用脸颊蹭了蹭耳侧的手掌。
楚霁说得没错,楚家的根基在益州,百年世族,鼎盛至今,益州牧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如今这世道,谁又说得清呢?
权欲繁华,不知叫多少人迷了眼,盲了心。
萧彦如此,周珩亦如此……这一路走来,他们遇到过许多这样的人。
但好在,他们也遇到过磊落之人,如彼此,如卓询之,也或者包括张舜之。
两人又相互叮嘱了一番,楚霁扬鞭策马而去,身后的骑兵在荒芜的郊外扬起草屑尘土。
秦纵看着楚霁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云天那头,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有杨佑和洪瑞跟着,又有数百骑兵跟着,秦纵本该放心了的。
但他此刻更担心另外一件事儿,楚霁的大哥二哥都还不知道自己和楚霁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