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没有我的戏份就不能来吗?”陆风驰态度理所当然,冷风扑到他耳畔的骨钉上,“作为骑士长,守护公主怎么你了?”
水鹊眼皮一跳,下意识喊陆风驰名字防止他继续胡说八道下去。
“你不喜欢……?”alha缩在小板凳上像只委屈的大狗,声音都放低了,“那抹茶奶盖你总喜欢吧?再不喝就要凉了。”
“凉了就不好喝了。”音量更小。
*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不论文娱委员说什么水鹊也不会答应参演的。
每天排演的日子都过得水深火热。
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遍了。
虽然海王是不对,但是有时候水鹊还挺佩服那些和八爪鱼似的时间安排大师级海王的。
他只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平平无奇炮灰,这段时间一天天的都要累死了。
左挨右等终于到了元旦晚会。
海城一中每年都会花至少五百万作为晚会的经费支出,在运动场中心搭建表演舞台以及大屏投放,方便容下三个校区的师生还有部分受邀参加晚会的家长以及校友,还会请专业的摄像组在网络上同步直播。
临时搭建的后台紧锣密鼓地换装化妆,人影憧憧。
蓝胡子话剧在节目单上排倒数,所以他们还有相当充裕的时间准备。
曲九潮利用学生会的特权为他们申请了专门的换衣间和化妆间,并且还不是逼仄的那种,相当宽敞。
戏份少的几个配角演员先换装化妆。
而花费功夫多的主要角色留到后面精细着点准备。
几个饰演前任妻子的alha换上宫廷裙装,强壮胸肌把裙子撑得鼓鼓囊囊,画的妆也相当浓艳,颇有胭脂俗粉的炸裂视觉效果。
他们互相嘻嘻哈哈地打趣,甚至揉对方胸一把狠狠嘲笑了,还要拍下照片永久作黑历史存档。
忽然,化妆间里不知道是他们之中的哪个,喃喃说了一句:
“也不知道宋同学换好了没有……”
明明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但所有人都捕捉到了,刚刚还肆无忌惮打趣的几个alha脸色发红,全都不说话了。
化妆间一时间落针可闻。
良久,有人说:
“他穿应该会很漂亮。”
众人看去,是穿一身骑士装守在门边的陆风驰,黑金色半边披风裁剪合度,骨钉没卸,这让他看起来落拓不羁,确实像童话里会为公主拔剑的光明骑士。
“砰”的一声响,有人重重推开换衣间内室的门,喘息声粗重。
啪嗒反锁了门。
一步一顿地走向他,漆黑锃亮的皮靴踏在木板地面上,吱嘎吱嘎,好似走路的人承重千斤,每挪动一步都需要格外用力。 水鹊背对着门的方向,还在和裙子后背的系带做斗争。
换衣间灯光是护眼的昏黄,他毫无所觉地在柔光下向着来者半露出蝴蝶骨,绿色的丝带层层叠叠地束缚在上面。
“抱歉,我还没有换好。”他背着手试图反手打蝴蝶结,但失败了好几次,垂着脑袋为自己的笨手笨脚道歉,他也没回头,只是解释,“你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儿,这个有点难系。”
冰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他,掌心相贴的皮肤因低温而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水鹊打了个寒颤。
手上一松,未束好的后背丝带因为来者抓住机会紧贴上他的身躯而死死夹在两人之间。
曲九潮浑身汗淋漓的,他外套也没穿,身上只一件属于公爵的内衬,皱巴巴的,狼狈极了。
曲家有相当一部分产业盘踞在国外,因此他从小受到的都是繁复的西式贵族教育,礼仪家教像旧世纪绅士一样刻板,哪怕衬衫出现一丝褶皱,都是失礼的、不合格的。
藤条会迅疾地落在掌心里,如降下的雷雨雨滴,反复多次,手指没办法伸直,火辣辣的痛感持续一整天。
他几乎没有和现在一样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不堪、丢盔弃甲的经历。
他喘着粗气,呼吸滚烫,尽数洒在水鹊的脖颈上,双目赤红,低下头鼻梁抵着人碎发后的腺体。
对方却刚刚反应过来是他一样,担忧他的异常状况,“曲、曲九潮?你怎么了?”
“情、热、期。”曲九潮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承受着难以忍耐的痛苦。
“标记我。”
他说。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久到曲九潮眼前一阵发黑眩晕。
水鹊才方知紧急情况一般,慌乱得声线都在颤,求助道:“我、我不会啊,标记要怎么做?”
曲九潮咬牙,犬齿用力,“你初中生理课学的都还给老师了吗?!”
“你凶我也没有用……”他慌得六神无主,环顾四周,手心都沁汗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