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不住事,心思几乎全摆在脸上,监察者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索性安慰他:
【没事的,四条腿的狗难找,两条腿的火夫还不好找吗?】
水鹊绷着脸:【不准你这么说。】
虽然他是坏蛋,可是宋秦对他好是实打实的,他喜欢目前这样的兄弟关系。
不过等宋秦知道他的真面目,肯定要失望透顶,眼不见为净遣送他出国了。
大年初一到初六,法定节假日,宋秦原是想带水鹊去旅游的,但怎么说对方都不愿意,好似埋了个金疙瘩的宝藏在这里,必须得守在家附近。
总是早早出门,额头沁着汗回来。
本来天气就不暖和,春寒料峭,如果出了汗不及时擦干再洗个热水澡,迟早要感冒。
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说自己做什么去了。
又一天早上回来。
水鹊自以为他藏得好极了,若无其事地从客厅走过的时候,宋秦一抬手扯住他的兜帽。
浅蓝色的棉袄,兜帽和袄是由两端的纽扣而连在一起的,帽子不深,露出只要一点红就异常显眼。
阴沉木手杖敲击两下地板,压迫感袭来。
“玫瑰,哪里来的?”
宋秦从满兜帽的玫瑰花里抽出一枝,在水鹊眼前晃晃,表明人赃俱获。
水鹊抬眼看看他,讷讷解释:“邻居家的小狗送的。”
他们哪里有邻居?
宋秦不语。
水鹊缩缩脖子,小半张脸都塞进白绒绒的围巾里,他的头发长了些许没有修理,软软搭在眉间,光露出水灵灵的一双眼。
只看那双眼睛,确实不像是那种满口谎话会骗人的小男生。
他的目光一凝。
嗯,以前确实有一个,现在又搬回来的。
邻居。
宋秦警觉地扯下他的围巾,指节禁锢,以无法逃离桎梏的力道,夹着水鹊的脸颊两侧。
接回宋家后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出了点肉,之前下巴尖尖,现在两指夹着,脸颊肉就能挤出来。
水鹊被迫仰着头,小脸挤得变形,唇也被动地嘟起来,露出点原本藏在内里的水润光泽。
掐得他难受,他就伸手去掰宋秦铁钳似的手,艰难发出声音:“哥哥……”
宋秦面无表情。
“张嘴。”
? 一头雾水。
他稀里糊涂,还是张开嘴巴。
软红的舌头安安静静躲在口腔里,唇肉浅粉,没有从前见过的被过分吮咬后糜红发腻的色泽。
指腹并不柔软,起初摩挲在牙齿之间,痒痒的发麻。
随后宋秦一拧眉,手指撩起红尖,湿溻溻的舌头窘迫地伸展。
“干什么……”水鹊反抗。
没有红肿。
没有给人疯狂舔舐过的痕迹。
他凑得极近,仿佛他不是拈着小男生的舌头检查有没有给外面的野狗占了便宜,而是在国家级实验室里研究重大课题。
眼镜在呼吸交换间模糊了。
宋秦稍不注意,血丝在手指渗出,是水鹊一口咬了他。
待宋秦将手指抽出来,透明津液和血丝混在一起,黏连在指间。
水鹊自己捂着嘴,反复绕了好几圈围巾,严防死守。
他忿忿地说:“我没撒谎。”
什么说谎会大舌头的,只有小孩子才会信。
没想到宋秦还挺天真的。
不过他确实说的是事实。
煤球就是叼着一捧花来找他的,他不收下的话,煤球会伤心的。
即使水鹊也知道,根据常识,玫瑰的花期不会在冬天。
定然是空运过来的鲜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