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丹田内气在躯体经脉内氤氲潜行就好,如同胎儿在母胎当中不必用口鼻呼吸。
胎息……
水鹊瞳孔放大,泄露出一道气。
他忘了胎息如何运转了!
轻微的人息逃不过夜行鬼灵敏感官。
其中一个在队伍边缘外侧,正好靠近细道峡谷。
捕捉到这缕气息,猛然脱离队伍,轻跃扒在峡壁上,黑魆魆的空洞眼睛睁着。
离他们堪堪一臂距离。
水鹊咬了咬牙。
踮了踮脚,用了力气扯着眀冀衣襟,纤长雪白的颈线仰起,压紧对方的唇。
直视眀冀的眼睛,因为长久屏息而闷出漾漾水光。
眀冀会意,丹田内气自口舌渡给他。
那夜行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追至峡谷,那人息就销声匿迹了。
寒风凛冽,从峡谷北端夹道呼啸而来。
吹掀了水鹊的雪帽。
乌黑柔软的发丝在北风中卷起,脸颊和眼尾冻得泛红。
眀冀扣住水鹊的后脑,压住乌发。
稍微偏移位置,他身量高,骨架宽,能够帮水鹊挡住来风。
好半晌。
夜行鬼的队伍远去,连行走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水鹊的手方才一直露在外头,扯着眀冀的衣襟,如今冻得发僵。
天地间,好像只有两人相触的唇肉还是温热的。
水鹊猛地推开了对方。
垂着眼睛,自己揉捏冻僵的双手。
“你不要以为我刚刚对你有别的意思哦。”水鹊嘟囔不休,“就是为了躲避夜行鬼要你渡气而已,没想亲你。”
停顿一会儿,他还要补充:“亲你和亲石头是一样的。”
横竖让眀冀别自作多情。
剑修覆下眼睑,“嗯。”
他轻应水鹊的话,伸手过来,裹住那双冻得指节霜白,蔓延到指尖又是淡紫的手。
石头的手极为暖和,然而身上穿的衣袍,和水鹊里三层外三层的比起来,堪称一声轻便单薄。 水鹊小声道:“谢谢。不过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你。”
他说完,便心安理得地让眀冀给他捂手。
剧情进度还是一会儿再说吧,继续这样他要冻成雪人了。
不过人设还是有必要维持的。
水鹊过分地让男主给他捂完手,又去捂脸。
大手合起,要将他整张脸盖严实了。
颊肉堆起,水鹊艰难出声,“我脸也很冷,你多捂捂。”
不怕不能把男主的手冻坏!
眀冀无奈道:“这处是风口,不若过了峡谷,再帮你暖暖。”
水鹊闷声:“噢,我当然知道,还要用你提醒吗?”
眀冀递给他一颗鸽蛋大的宝火暖石,里面可见一熊熊火焰终年不熄。
水鹊问:“你从哪儿得来的?”
修真界很少能找到这么大一颗暖石,正常的都是暖珠,指甲盖大,小时候微生枞用暖珠给他串璎珞圈,冬天御寒戴。
眀冀摇摇头,回答:“不记得了。”
他平时脚不沾地四处游历,见到什么水鹊合适的喜欢的,会存到储物袋里。
不过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担心水鹊和他闹别扭,和那日对待剑穗一样,对储物袋里的物件弃之如敝屣。
也不是多珍贵的物件。
真要寻,无论是剑宗首席,还是悟真派的宗主,也能为水鹊寻来。
眀冀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