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话虽说得不客气,显然也只是色厉内荏。
荆白都也懒得提醒对方,如果不是他因为想看画跟到卫宁的房间来,顺便替她扶起了灯笼,卫宁此时早就是个死人了,两人此时顶多也就是扯平。
线索可以告诉她,画却上哪儿给她找?
荆白索性不回应她的要求,见卫宁手中还提着灯笼,便扬了扬下巴道:“关键道具不止是画,你手里的灯笼也一样重要。”
卫宁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紧了手中的灯笼。她满脸戒备地看着荆白,像是担心他来自己手中硬抢似的。
荆白想起她那三寸长的蜡烛,嘴角一抽:“你还是看好你灯笼里的蜡烛吧,能烧的时间恐怕是不长了。”
卫宁低头看了一眼灯笼,脸色大变:“怎么会?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挺长一根的……这灯笼——不对,蜡烛,有什么用?”
挺拔的鼻梁上,荆白两道漆黑而锋利的眉毛皱了起来。 卫宁又不是傻子,话说到这里,她多少应该有数了……还是说,她还是有怀疑,所以想听他亲口说?
荆白瞥了一眼身侧的白墙,最后还是道:“你今天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你自己神志不清吗?你的身体里有东西在抢占你的意识,蜡烛可以防止他们入侵。”
卫宁脸色惨白地道:“所以……如果蜡烛烧完了,就会……”
荆白点了点头。
卫宁捂着嘴喘了好几口气,才算回过神来,指着墙道:“那、那画呢?”
荆白用最平淡的表情说着最坦诚的话:“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怀疑,试图取代我们的意识,可能就来自画里。”
“这——这怎么可能呢!”卫宁摸着自己的大辫子,下意识地否认道:“这幅画挂在这几天了,我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荆白冷冷地道:“你没感觉不代表没有。”
卫宁被他一噎,气呼呼地道:“那你还把画给我弄丢了!它挂在这,我好歹还能瞧见它的动向;现在它不见了,我岂不是只能坐以待……”
她说到一半,被对方如剑锋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后半句也就断在了嘴里。
荆白冷笑一声:“长见识了,我倒不知道你是这么个不讲理的人。”
卫宁顿了顿,细长的眼睛垂下又抬起来,嘴唇抿了又抿,最后才道:“关键线索说丢就丢了,换谁能不急?”
见荆白不动如山,她索性道:“我原本也不敢指望你,现下天黑了,画也已经丢了,我也不同你再计较。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