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绑定仪式做完,荆白从帘子里出来之后,他好像就格外地安静。
难道是进行仪式的时候,他发现了什么异常?
周杰森见他不说话了,就默认可以开展讨论,便对四号道:“姑娘,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没什么来意。”四号语声平和轻柔,她说:“我刚才说了,你也没信我。总之,这群人里,你和他的‘气’最干净。你们俩既然有合作,我没理由不加入啊。”
周杰森挠头:“你一直在说‘气’,‘气’是什么东西?”
他忍不住摸了摸头顶,又看荆白:“我头顶也没冒烟吧?”
四号看着他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先表示我的诚意。”
她说话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轻飘飘的仿佛飘在空中,但吐字很清楚,不让人听得难受:“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气’。有的浑浊,有的干净。你和他的最干净,尤其是他。”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荆白,继续说:“而且我发现,我对‘气’干净的人会比较有好感。”
“额滴个乖乖。”周杰森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来,惊叹地看着荆白道:“听你这意思,合着路玄是朵行走的天山雪莲啊?” “天山雪莲”横了他一眼,这倒让他确乎无疑地感觉到对方或许真是从天山上下来的,也瞬间熄灭了接着调侃的心思。
总之,周杰森整了整自己的脸色,将目光移回四号的脸上,诚实地说:“说心里话,我不太相信。”
四号瞥了他一眼,她看出这两个人里虽然周杰森说话多,但占据主动权的一定是荆白。
神色冷清的青年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四号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但他面上沉稳冷静,像又静又深的湖水,四号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如果不给出一点诚意,恐怕很难获得他的信任。
人身上的“气”毕竟只有她能看见,她说得再多,他们这些看不见的人也可以觉得她是在胡编乱造。
不过既然五号还知道要把另外的三个人赶走,四号觉得自己可以假设他们不会对某件事毫无察觉。
这个想法让四号挺直了脊背,她的目光在荆白和周杰森之间转了一圈,用她特有的、轻柔的声音说:“‘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们七个人身上都有,但是,和我们捆红线的伴侣——”
她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是周杰森已经觉得后背发凉了。
他急促地问:“你说的是 ,这些有残缺的‘伴侣’,身上都看不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