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清晨,简渺睡醒打算去游戏区找几个视频来看的时候,才收到好好的私信。
好好不仅是他合作的服装设计师,还偶尔兼职他直播间的房管,昨天晚上好好正好在线,看到了瞎带节奏的弹幕,在谣言传播起来就给封禁了。
[好好:miao宝有人造咱们家的谣!小淑淑说你跟打赏榜上多个大佬关系不清不楚,还关了平台的录播,不让我们留证据!]
[好好:她的粉丝都在微博上乱说话了,各种添油加醋说你跟霸霸有不正当关系,好多人趁机黑你]
[好好:你跟霸霸现在是卖肉男主播跟中年土肥圆暴发户……]
刚开始直播的时候,简渺也遇到过这种造谣的,但大部分都冲着他个人来,要么说他家境,要么说他脸丑。
那些事儿不涉及别人,说便说了,简渺也不屑解释,但这一次竟然还带上了dee。
好大的狗胆。
简渺脸色微沉,顾不得洗漱先给平台发了消息,然后用小号点进了小淑淑直播间。
果然,在一众直播录像里,唯有昨天晚上的记录空空如也。
看来小淑淑也知道昨天晚上的直播录像里有不能留给人看的东西。
他没有小淑淑的联系方式,只能等平台回应,简渺只能登上微博,找到小淑淑的超话。
因为小淑淑加入了直播公会,这些社交软件都有人统一搭理,所以她虽然是个几千订阅的小主播,但粉丝群、超话、管理一应俱全。
简渺在超话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男人最懂男人,那个miao跳舞暗示性多强啊,换成女主播早被封了吧?]
[一想到我们淑淑输给这种竞争对手我就反胃]
[没关系,他晚上还要给土肥圆献身,一报还一报了。]
简渺脸色一冷,用手机录屏截图留下证据,转手发给自己列表里的律师。
律师很快给答复:“谩骂造谣维权复杂,赔钱比较难,但让这几个贴出身份证给你一封道歉信还是可以的,确定要告吗,简少?”
“告。”简渺冷笑,“不然什么人都敢乱泼脏水。”
交代好律师之后,简渺便觉得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扫清了……他本来还想跟dee再在游戏里多学点什么的。
简渺不清楚dee三次元相关的任何信息,但如果因为跟男主播传谣言而给dee添麻烦,他会相当过意不去。
简渺前思后想,还是在直播间的标题上挂了请假条。因为心情有恙,简渺躺在床上,很快就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像是皮肤地下蔓延出带血的荆棘,尖锐而刺痛地划过皮肤,燃起情绪上的焦虑。
……这是渴肤症发作的前兆。
心理医生跟他说过,这个病容易在他心情起伏过大时发作。
简渺抿住嘴唇,闭上眼忍下这极端的不适,却在漫长的自我拉锯中忽然发现他的忍耐性变弱了。
那种刺痛感绵绵密密不断加重,无论简渺怎么转移注意力,都越发严重。
他把自己藏到了被子里,像寻求庇护的幼兽,密不透风地将自己的躯干裹紧,可皮肤却像极致缺氧,无尽的空虚和刺痒延绵不断。
简渺闭上眼,咬牙隐忍,但当五感渐次封闭时,触碰某个人时所带来的舒爽感却越发清晰。 他还记得被江宴濯触碰的感觉。
每一寸都渴望着小学弟安抚的触碰。
他的皮肤知道他找到了药,在反抗和怨怼,指责他为什么不用来自我疗愈。
简渺闭紧了眼睛,将自己缩成一团,浸入难以言喻的病痛之中。
再回过身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简渺慢慢松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关节因为握拳时过度用力而隐隐泛酸发疼。
浑身乏力,腿脚酸软,简渺费了好大劲从床上下来,才想起自己今天什么都没吃。
饭没吃,药也没吃。
他摁了摁发疼的脑袋,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找到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小瞿,有空吗,帮我买份晚饭过来行吗?”简渺闷声咳嗽两下,“我把钱转你。”
电话那端沉默,简渺以为是瞿珩没空,刚想就此作罢时就听到低轻的男声:“学长想吃什么?”
简渺一顿,猛地把电话放到眼前,这才发现自己拨通的不是瞿珩,而是江宴濯。
跟段叙分手以后,简渺只跟瞿珩电联,所以习惯性地播出了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号码。
但他却忘记了……昨天晚上因为行李,他跟江宴濯通过电话。
通话列表的首位早已更迭换代了。
“抱歉,我打错了。”
简渺慌乱地想挂断电话,却听到江宴濯细细慢慢:“我跟学长住在一个小区,现在也正好要出门采购……学长要买什么?”
“我真的只是打错了,我已经叫了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