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放着就行。”
江宴濯嗯了一声,随后才回头:“那我这两天……?”
简渺顿了顿,他这套公寓是三室一厅,但是被分成了主卧、直播间和书房。
因为他没有让外人进来的打算,所以只有主卧有一张大床……
同、同床吗?
江宴濯站在客厅里,慢慢欣赏着简渺纠结犹豫的表情,唇角微挽。
“那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在客厅……”
“房、房间吧。”简渺低声道,“我,我的,床,蛮大的。”
是他脑子一热开的口,人也来了,总不能还委屈他睡地上。
大不了明天他再买一张单人床放在直播间里,然后把主卧让给江宴濯。
江宴濯自然知道简渺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但却保持沉默,没有拆穿。
初冬,公寓里暖气很足,刚洗完澡的简渺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应该是知道他要来所以有些着急,胸前的扣子还扣过了一个,导致领口歪斜,露出一片白皙细嫩的锁骨。
江宴濯进门的时候,除了他的发卡,第二个看到的便是他的锁骨窝。
他故作镇定地站在简渺跟前已经耗光了自制力,要再把送上门的小羊羔拱手让出去……他还没高尚到这一步。
见江宴濯没说话,简渺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浴室在这边,你先把洗漱用具放过来吧,或者我家有新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简渺注意力不急着,转身的时候忘记自己腿还伤着,踏在地上时习惯性地用了力。
那股钻到骨缝里的痛瞬间传来,简渺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随后,他余光里就看见江宴濯把东西放到地上,一步走到简渺跟前,迅速将他抱到沙发上。
简渺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宴濯已经抬手把他宽松的睡裤提了上去。
纤细白皙的脚踝微微红肿着,衬得淡青色血管覆盖的脚背可怜又可爱。
江宴濯的喉结不经意滑动了一下,嗓音微微哑:“纱布呢?”
简渺低着头,像知道自己犯错一般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轻声:“洗澡的时候打湿了。”
江宴濯细长的指尖故作无意般顺着他的小腿落下,用指尖最前端的一点点神经感受着简渺伶俐细瘦的腿。
那么白,那么软,他只不过是顺着划了一下,便浮出了一条浅粉色的红。
然后顺着那道红,掌心一转,握住了他的脚后跟。
这一次,简渺颤得很明显。
是双方都不能当做没有发现的程度。
江宴濯轻轻咬过齿尖,用强烈的痛感压下所有带有欲的念头,艰难地将平静和无辜扯在表情上。
“怎么了?”
简渺落在沙发边缘的指尖紧紧扣着,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痒像挖开了他隐忍已久的渴望,每一寸被江宴濯触碰过的皮肤仿佛都蔓生了纹路,一寸寸变得干涸。 唯有被江宴濯触着的脚踝,不知餍足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好像被他继续触摸。
渴肤症,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疼。”简渺极力地克制着情绪,逼迫自己吐字清晰,不敢让江宴濯发现他病态的念想。
果然,小学弟皱起了眉。
“医生不是交代过这里尽量不要碰水么?”他的指肚轻轻抚上跟腱,慢慢地轻按了两下,“很疼吗?”
简渺早就不记得骨头里的疼了,被触摸过的地方像着了火,烧着燎着,把理智弄得破碎不堪。
江宴濯将他失神无措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自己做了坏事,又不知悔改地停在半道。
“医院拿回来的纱布在哪?我给你重新绑上。”
简渺跟中了蛊一般盯着江宴濯的掌心,良久才开口:“……电视下面的桌子下。”
“好。”江宴濯轻轻放下他的脚踝,转身去拿药。
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瞬间蚕食进骨头里,简渺甚至觉得自己的腿仿佛感觉不到踏在地上的感觉。
……刚刚只是被江宴濯摸了那么一下,怎么就会那么舒服?
还想要……
更多的触摸。
江宴濯估摸着纱布的长度剪开,随后把敷腿的药拿过来,转身的时候就对上了简渺水光潋滟的眼睛。
简渺对情绪的控制没有他那么收放自如,满目的渴望和依恋溶在漆黑的眼瞳中,明明是纯粹的暗,却如覆上雾霭般浓稠。
像是把对江宴濯的渴望写进了眼睛里,然后又沉默无声地央求着他。
含蓄又热烈,像不谙世事的妖精,本能地诱/惑着别人而不自知。
江宴濯觉得自己瞬间就不太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