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一端着杯子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他,润过水后的喉咙舒坦许多,没了此前的干涩,让他短暂丢开的耐心重回。
“确实如此,但并没有发现个中蹊跷。”
甚至猜想过是危急关头触发被动防御的招数。
“木牌本身不会有反应,但我会知晓,这东西我随身携带多年,时不时灌它一点鲜血,久而久之能达成仅我可感的讯息……”
黎孟夜说得流畅,全然不似作伪,抬眼瞧过时雁一,“你这是什么表情?”
时雁一满是嫌弃。
“不想说便不说,属实没必要编故事哄骗小孩。”
“哦,没想到楼主还存有一颗赤子之心。”
黎孟夜在人动怒前见好就收,“我本就每隔一段时间会来魔界一趟,办事。”
那这人当时还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合着压根就是在演戏。
时雁一略微气结。
“但木牌有感应是真,说到这,楼主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意有所指。
时雁一快速权衡利弊,觉得这事没必要藏掖着,生死契前本身就没什么秘密,区别只在于对方会不会越界。
“这事不算特别重要,既然你提起,我也没什么隐瞒必要。魔君乌池现居我识海,我同他做了简单交易。”
“楼主,”黎孟夜指节轻叩桌面,语气严肃地道,“依我看,趁早把这玩意踢了,你也不想识海时刻处在第三人可探知的地步。”
‘……他这是何意,本君不屑此等阴险小人会做之事!‘
时雁一难得没反驳乌池,甚至忍不住轻弯了嘴角。
黎孟夜:“他是不是方才骂我?”
时雁一轻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人一眼,说了句没有,“交易既成,哪有中途反悔之说,我又不是路霜寒一流。”
提起路霜寒,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短暂沉默。
黎孟夜示意时雁一先说。
“我现在还没想通一点,在我上台前,偶然听见三个魔修的交谈,提及之后针对我的战术,可实际上最终与我对决的,只有第二场的人选符合。
但其话中确有谈到是受人所托。”
“你怀疑是路霜寒动的手脚?”
时雁一点头,随即问起,“你既然常在魔界走动,可曾留意过路霜寒在魔界交好之人?” “这人习惯独来独往,即便有需要用到其他人的地方,也多会直接动用催眠术。”
时雁一回想着与路霜寒约定的细节,“他此前说过需要我的能力助他成事,介于他迟迟不明说下一步当如何,全局不可窥探,我本来也没想真心相助。”
“但即使如此……”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反应过来路霜寒的计划。
时雁一话音重新变得干涩,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只要我上台了,对路霜寒而言,目的便已经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