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的强大超乎想象,镜之眼之下,法官被碾为尘埃,被强大的镜之眼割裂成无数片。
但每个人都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法官就这么死了?
这种感觉很快变成了某种恐慌。
君临何其强大?在拥有了横之力后,这半个月间又有了极大地提升,但面对法官,依然是惨烈的败北。
所以这一次过于顺利的联手狙杀,第一个绝对不对劲的便是君临。 君临的担忧很快变成了现实,当元雾终于因为不堪负荷而闭上了另一只眼的时候,法官化为尘埃的尸体,开始慢慢的消散。
唐闲顿时明白了什么,四顾望去寻找法官的身影。
“我们被骗了!”唐闲说道。
“什么?不是赢了么?”暗鸦一惊。
【是,它不可能就这么死的!】君临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这最接近末日级的三人,猛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能量涌出。
法官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不知方位,虚无缥缈。
【能够破了我的因果化身,你们也算有些本事,但对付一个分身,你们便已然暴露出了全部的手段,又如何对付我?】
分身?
暗鸦,唐闲,君临,元雾等人都是一惊。
那么强大的对手,竟然只是法官的一道化身?
灰色的诡异雾气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整个圣山都笼罩在一层灰色当中。
【你们这群小鬼,对神的力量一无所知!】
龙吟传来,带着痛苦的意味。
随后便是白曼声的哀鸣。
唐闲看着这些灰色的雾气,忽然想起来了。
三个月前,他在圣山祭坛里,见识过法官的手段。
法官拥有参悟因果的能力,
数百年来它其实都在做一件事,参悟秩序者的竭心射线。
那道能够带来死亡,让万物生命力,生命恢复能力都被移除的强大攻击手段。
它或许还未参悟透,但也绝对有了一定的成果。
所以三月前,唐闲与法官一战,最强大的恢复能力无法体现出效果。
唐飞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白曼声也被重伤。
暗鸦举起黑刀,准备再次进攻,那把稀有材质的黑刀,却被法官以暴力折断!
锵!
看着断裂的刀刃,暗鸦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一道射线击中,下一秒,他便感觉到生命开始急速的流失。
即便是唐闲让唐很肉覆盖在了暗鸦的身上,可面对堪比竭心射线的强大手段,肉身近乎不朽的唐很肉也没有了办法。
生命恢复能力就像是忽然消失了。
他最强大的手段瞬间被人移除。 唐很肉无法再保护暗鸦。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暗鸦与唐很肉倒下后,下一个便是元雾。
当年的秩序者,便是这般击败兽神们。
竭心光线就像是生命的对立面。它代表着绝对的消亡。
唐闲挡在了元雾面前,这个瞬间,他便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
君临奋起,想要接近法官,却发现无论如何,它与法官的距离都是恒定的。
【不自量力!】
法官最擅长的并非是肉搏,但它的拳头落在了君临身上的时候,君临只感觉这一拳丝毫不弱于赤帝的一拳。
它的整个肩胛骨都被法官的一拳打得变形,身影被重重的击飞,贯穿了无数立在广场外的古猿实验室。强横的力道几乎让君临飞离出圣山。
法官不再理会君临,君临于它而言,另有作用,它看着唐闲,说道:
【不管是你还是它,不管它留有了何种手段,今日你都得死在这里!】
又是数道射线击中了唐闲。
尽管识海里会有抗性提示,但法官和唐闲都明白,这点抗性,不足以扭转战局。
尤其是唐闲的生命开始急速的流失。
在生命见底的那一刻,唐闲的视界变了,他再一次看到了亡灵。
无数的亡灵向他涌来。
原本见底的生命又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回复。
法官见着这一幕,诧异道:
【冥凰居然把你变成了灵薄狱!好手段!】
法官由衷赞叹,但它并没有感觉到失控。
数百年间,圣山有无数的亡魂,这些亡魂来自实验体,来自住在这里的古猿或者其他万兽。
唐闲如果变成了灵薄狱,亡魂便会为其提供生命力,这种手段的确强大。
可法官不为所动。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唐闲开始不断的吸入亡灵,身体也从濒死状态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那些亡灵的数量也越发稀少。
唐闲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原本一旦填补满后,身体一旦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自己就会解除灵薄狱状态,这是一道保命的手段,等于自己真正的成了不死的存在。
但这种不死,需要的却是源源不断的亡灵。
圣山的亡灵很多,却还没有多到无限的程度。
唐闲发现自己即便恢复到了巅峰,也无法将竭心射线移除。 生命力还是在不断地流失。
这种流失他起先感觉不到,因为亡灵还很多。
但随着亡灵越来越少,唐闲便发现,竭心射线带来的负面作用,居然还是压制吸收亡灵带来的生命恢复。
法官冷冷的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它死了,就放松警惕?它或许算计了我,但我也无时无刻不再提防它。哪怕我内心认为它死了!】
谨慎到了这般地步,倒也是法官的作风。
唐闲的感觉到了真真正正的死亡降临。
他承受了太多竭心射线,所有维持生命的器官已然开始慢慢的衰竭,就连目光也开始涣散。
可奇怪的是,意识却异常的清醒。
这无疑是一种痛楚,就像每一个被斩首的囚犯,都希望在临死前能够喝得烂醉一般。
将死的一刻,唐闲抬起头看着天空,灰色的云雾外。
他有些疑惑,灰色的云雾之上,那道金光是什么?
远处的天忽然变了颜色,就像是太阳被搅碎后,匀称的抹在了天空。
一片灿烂的金色光芒瞬间笼罩了整座圣山。
法官的表情瞬间变了,它如临大敌,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时候。它以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那片金光,藏匿于黑袍下的那双手,兀自的颤抖着。
而唐闲的表情慢慢变得意味难明起来。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识海里若隐若现。
【时辰到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