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边然一直纹丝不动的喉结蓦地上下滚了滚。
嘴唇缓缓张开,眼见着血液就要顺着嘴唇的缝隙渗进他的嘴里,脑子里甚至已经出现血淌过舌头最后汇进喉咙,被一口咽下的画面。
咕咚、咕咚。
先是血,再是肉,最后变得和外面那些丧尸一样。
还会去吃别人的血和肉,去吃别人的……吗?
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身体已经飞快地抽开还在往外流血的胳膊,两只手按过去,挡住他的嘴,不许他咽,胡乱擦掉还残留在他脸上的血。
结果越抹越花,越擦越乱。
边然好好的一张漂亮的脸,被她搞得像个怪物。 男人的大手按上她的后脖子,还残留着被她的血液带去的体温的嘴唇贴上她的眼角,舌头顺着眼尾舔了一下,纪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眶烫得厉害。
一滴一滴,然后变成一行一行。
全被他舔走。
在后知后觉的失血和缺氧的眩晕中,纪知恍惚间想起昨晚的梦。
她像是被困在那个大雨中潮湿闷热的玄关了。
只是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已经知道梦的内容。
有前车之鉴,这次她刚被边然按着肩膀坐下,就连忙从他手里抢过毛巾。
“哥哥,别……我自己来……”
边然见状倒也没和她抢,但还是像过去梦中无数次那样,在她面前蹲下,一只手随意垂在前面,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皮半搭着,和平日里一样懒散的视线低垂,落在她的脚上。
被毛巾包裹住的脚趾明明在她自己的手里,却还是像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一点点蜷缩起来。
被他看到了,唇角一勾,弯出一个带着些捉弄意味的笑。
“这么怕我?”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