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到时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和孩子的满月酒。】 随着屏幕上一个小飞机“咻”地飞走,白榆满意地将加密通讯设备关机。
回不回复消息什么的并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单纯想要分享快乐的小雄虫而已。
*
义务服务处的建筑整体呈灰黑色,带着不可忽视的压抑像极了末世中孤独的堡垒。
“墙体乃至房间全部由高强度稀土材料打造。”艾克文观察着白榆的神色,边走边说道: “所以,您尽可以放心安全问题。”
虽说白榆同意了精神力疏导,艾克文心中仍是忐忑万分,毕竟有很多雄虫在看见半狂化军雌的一瞬,就直接翻着白眼吓晕过去。
最后在医院醒来,还要倒打一耙义务服务处没办法保证他们的安全。
想到这里,老上将眼底流露出一抹暗色:那些傻逼雄虫一个个等级不高,屁事巨多,他当然可以大手一挥将他们赶出去。
但是…白榆。
他看着雄虫挺直的脊背,锋利的下颚线,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自负与傲慢,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机会,不能把这个高等雄虫吓走。
正当他思考着如何让雄虫满意时,一个穿着军装的雌虫飞快奔了过来,他冲到上将面前,匆忙地敬了个礼,气还没喘匀就带着哭腔说道:
“上将,阿文他已经开始狂化了。”
“什么!”
老上将当即上前两步,他表情严肃,腮帮子剧烈地抖动着咬牙道: “不是昨天刚用过强抑制剂么?怎么…。”
剩下的话吞没在唇齿中,因为,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
毕竟精神海濒临崩溃的军雌就像暴雨过后即将决堤的河坝,随时都有狂化的可能。
只不过,阿文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最后一支特种部队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兵,这些年死的死,伤的伤,无数尸体淹没在宇宙的星云或冰冷的控制室,还有一些…死在漆黑的地下室。
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了。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他作为义务处的最高决策虫,又不得不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通知狙击手。”老上将的浑浊的眼球泛起了红血丝,眼角处的疤添了几分狰狞,他的声音哑而坚定: “一旦检测到阿文彻底狂化。”
“就地,诛杀。”
时间在此刻被缓慢地无限拉长,临近午时的阳光也混上了无形的萧索,对面的军雌眼睛猛然睁大又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哽咽: “收到,上将。”
就在他带着这个命令,转身即将离去时。
“等等。”
白榆在一旁终于弄懂了如今的情形,他皱着眉制止住军雌的脚步。
一旁的艾克文看着满脸复杂的雄虫,不得已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道: “阁下可以稍作休息,狂化的军雌我们会处理,您不用担心…”
他怕雄虫听见这个消息后悔了,阿文保不住了,但还有更多有着希望的军雌…
“处理”两个字深深刺痛了白榆的耳膜,被形容得好像随手丢弃的垃圾一样,但这确实是虫族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