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筹划多年,势在必得之物,如今被虞渊给释放出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同门?前辈?”
抓着那根短矛,深深吸了一口气的虞渊,脸色逐渐怪异起来,“这根短矛,你从何而来?短矛内,蕴藏着的灵诀和精妙,你可曾参悟?”
此话一出,陈清焰摸不着头脑,神色恍惚。
她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变缓过来。
虞渊握着短矛的两只手,竟然没有爆裂开来,虞渊没有被后续的力量,炸的魂飞魄散,都是那么的不合理。
短矛还被成功拔出,如今就在虞渊手中,他还对师出同门的吴羲庭质问?
另外,先前虞渊手臂之中,似有古老剑意生成,又是怎么回事?
她满腹疑惑。
训斥虞渊的吴羲庭,在虞渊的一席反问话语后,突然愣住,再然后,吴羲庭的眼中和脸上,皆是茫然,“你在说些什么?”
“你问我说什么?”虞渊嗤笑一声,握着那根短矛,“吴老前辈,你是要和我装傻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羲庭脸色深沉,语气渐冷,“虞渊是吧?不论你出自何处,既然修行了九耀天轮,便是极阳山的传入。极阳山,和我们东阳山一样,都是元阳宗一脉,大家同出一处,我在得知你身份后,已数次留手,你别得寸进尺!”
“可你,不是我的同门,你也不应该是元阳宗的啊。”虞渊笑道。
“元火镜,乃东阳山的山主亲自赐予,我吴羲庭的名号,是记载的元阳宗谱牒的,怎么不是元阳宗的一份子?”吴羲庭声音突高,勃然大怒,看他的架势,当真是气急败坏,连莫白川的面子,都不打算给了。
这是因为,虞渊那番话实在太过分。
“你敢修短矛里的灵诀,就不该是元阳宗
的人。”虞渊咧开嘴,凝望着吴羲庭焦急之下,以七条彩虹光柱,凝为的赤红大手。
吴羲庭微微变色。
那赤红大手,刹那间,消散无影。
“燃血之印。”
虞渊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即便是以元阳宗的炽烈炎决激发,那七条光柱凝为的赤红大手,依然是燃血之印。你吴羲庭,并不是极阳山的山主,你还没有那个造诣和能力,可以独创全新的灵诀。”
“你衍变出来的大手印,还残存着燃血之印的痕迹,而这根短矛,自然便是以血神教的炼血之术,被你以自身的气血凝炼而成。”
“所以嘛,吴老前辈你怎么会是东阳山的人?即便是,你也该被驱逐啊。”
虞渊冷笑。
短矛内的赤红闪电,逸入他双手臂骨的那一霎,隐含的浓郁血腥气味,便悄然逸出。
那一刻,他就判断出短矛的熔炼手法,出自于血神教。
再联想起,从东阳山而来的吴羲庭,图谋她。
修炼东阳山灵诀的修行者,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她,于理不合!
真正东阳山的,只修行元阳宗秘术的人,即便是要诛邪,只会想杀了她,会想干净利落地解决隐患。
而非生擒活捉!
生擒,是有好处,有足够的利益,才会不嫌麻烦!
如果吴羲庭身为东阳山的门人,暗中悄悄地修行了血神教的秘法,一切就说得通了。
对鬼符宗,对血神教,对御使驱动毒物的奇邪宗门,另外修行怪异灵诀秘术者,她的存活才能有大用!
所以,虞渊大胆的推断出,口口声声自诩元阳宗名门正派的吴羲庭,要么本就是出自血神教,被秘密送往元阳宗。
要么,他就是偶然了诛杀血神教的修行者,得到短矛后,起了异心,悄悄钻研了血神教的秘法。
不论哪种可能,只要给元阳宗知晓,吴羲庭便在宗门内,再无立足之地。
被逐出,只是最轻的判罚。
重则致死!
“燃血之印,血神教!”
陈清焰忽然一声,无奈至极的轻呼,她美眸深处,有了极为明显的慌乱。
她第一次,开始深深埋怨虞渊,开始责怪虞渊。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就算是看出了,吴羲庭暗中修炼血神教的秘术,秘密熔炼血神教的器物,佯装不知不行吗?
等阴风谷事了,等大家脱离困境,等吴羲庭找不到你,再说不行吗?
为何要说出来?
你说出来了,我听到了,吴羲庭如果当真如你所言,我们该怎么办?
和身份败露,被元阳宗追杀相比,恐怕他连我师父的面子都不会给。
希望不是,希望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然……
陈清焰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虞渊的判断错误,祈祷虞渊只是胡说八道,吴羲庭根本不会在意。
然而,待到她发现吴羲庭开始沉默,发现吴羲庭的眼神渐渐冰冷,她就知道糟了。
“虞渊,你这该死的混蛋,你要连我都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