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留意她。”虞渊皱眉,“她出自天药宗,难道是因为你的消失,因为我,才特意来虞家镇?那些药草,她既然认得,怕是不会轻易离开。”
虞蛛知他心意,又足不落地的,翩然而去。
不多时,詹天象幽幽醒来。
“虞渊!”
看到他的那一霎,詹天象便大声惊叫,“我来你们虞家镇的途中,被人袭击,差点当场死了!暗月城,不是辕莲瑶掌管的吗?为什么会有陌生人,游荡在城外杀人!”
“可知对方来历?”虞渊道。
“看不透,一共六人,身披重甲,带着狰狞面具,气息彪悍森冷,像是常年杀戮的将士,而非宗门的修行者。”詹天象寒着脸,道:“真是奇了怪了,无冤无仇的,我嗅到他们踪迹,驾驭着金雕落下,找他们问询时,他们便忽然下了杀手。”
“身披重甲,带着面具,如杀戮的战士?”虞渊思量着,说道:“他们的境界修为呢?”
“有黄庭境,也有破玄境,为首者,乃入微级别。”詹天象斟酌了一番,道:“攻伐的手段,分明是一种合计之术。而且兵刃之上,涂抹着毒液,我受伤不久,感觉到酸麻无力,知道不好了,就赶紧唤金雕带我离开了。”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掉了,你来虞家镇作甚?”虞渊奇道。
“听说你从陨月禁地出来了,兄弟一场,特意来看看你。”詹天象咧开嘴,灿然一笑,胸腔部位的伤口,又迸射出鲜血来,他浑然不顾,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可以啊,已经有了黄庭境的战力,看来你在那禁地,修行很是刻苦啊。”
禁地道别后,他就坚信虞渊必然会活着归来。
在所有人,在詹家的那些老人,都说虞渊恐怕早就死去时,他曾数次反驳,希望家族能够如他希望的那般,给予虞家一些援助。
只可惜,詹家和虞家以前从没有过接触,没打过交道。
在蔺家、樊家刻意针对,而苏家那边,都有意
无意打压的情况下,詹家估量了一下,并没有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虞渊,没有因为他和虞渊在禁地的交情,去特意声援虞家。
为此,他和虞家还闹出了矛盾来。
“暗月城周边,有不明身份的重甲将士,悄然出没。”
虞渊眯着眼,暗暗沉吟,总觉得近期不太平,应该是有他不清楚的什么事情,已经在发生了。
“你好好养伤,伤好以后,还是尽快回幽月城。”虞渊道。
“我没事,只要不被剧毒侵蚀,以我的体魄,要不了几天就能痊愈。”詹天象看了一眼金雕,说道:“它也会很快恢复。我也来过幽月城,以前从没有出事,这趟被人袭击,差点死在城外,怎么能善罢甘休。”
虞渊也知道,这小子脾气倔,也没继续劝说。
和他又闲扯了一阵子,待到完全天亮,太阳初升时,暗月城的守卫长厉锋,就和虞璨一道儿,神色沉重地过来。
“幽月城,詹家的少爷受了重伤?怎么回事?”厉锋道。
“在我们暗月城附近,有身披重甲,带着面具的陌生人,几乎杀了他。”虞渊皱着眉头,“厉大哥,近期在城外,是否有外来人等活动?”
“没有啊。”厉锋听他这么一说,忽然紧张起来,道:“此事,我会追查到底!虞渊,你们最近不要在虞家镇,还是回暗月城吧。在城内,很多事情解决起来会快一点,城外会来不及。”
停顿了一下,他再次说:“这也是城主的意思。”
虞璨一听说情况诡异,也道:“小渊儿,要不……先回城?”
“不,暂时不。”虞渊摇头。
……
两日后。
虞渊和神清气爽的宁骥,离开虞家镇,在北方晃荡。
借助一枚“乾阳丹”,宁骥不仅成功化解寒流,在此过程中,他还趁机冲击破玄境,且异常顺利地成功了。
宁骥,已有破玄境的修为,中丹田洞口,开始蕴藏气血,反哺自身。
这也意味着,他的寿龄极限,会突然提升一大截。
一片片被夷平的大地,还有灌木燃烧的焦黑痕迹,行走在当中,虞渊就知道乃虞蛛的手笔。
突然间,他眉头一动,道:“不妙!”
“怎么?”宁骥意气风发。
“有麻烦了。”虞渊犹豫了一下,说道:“随我来!”
“好!”宁骥喝道。
不多时,在另外一个片区,稀稀拉拉的林间,虞渊看到一行六人,正在围击天药宗的白莘莘。
六人,皆身披重甲,带着面具,浑身透出浓郁的血腥味。
白莘莘人在中央,肩膀插在一支箭,腰肢处,有一条狭长伤口,随着她的闪避,不断地流着血。
血的颜色,和詹天象先前的完全一样。
只看了一眼,虞渊就对上号了,知道眼前的六人,就是曾袭击詹天象的,差点将詹天象和那只金色巨雕,都给在城外格杀。
“虞,虞渊?”
白莘莘冷不防看到他,突然吃了一惊,旋即便高喝:“你快逃!逃回虞家镇,告诉暗月城的辕莲瑶,我被人袭击了!”
“逃?”虞渊洒然一笑,“为什么我要逃?要逃的,该是他们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