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先后陨落,它也因此而被重创,陷入了更长时间的沉眠。然,浩漭众生的生死轮回,它依然是永恒执掌者,它偶尔被触动,被唤醒,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我能以幽陵再生为虞檄,又变作白骨,直到今日。”
“而玄漓,在当世,则成了……玄天宗的曹逸。”
幽瑀眼神奇异,嘴角逸出冷意。
“曹逸!”
“那个差点毁了血神教的曹逸?安岕山,都被他吞没的曹逸?”
“听说,他还差点夺舍了大魔神格雷克!”
袁青玺,潋婧,包括三大鬼王全为之震惊。
曹逸,绝对是一位传奇!
任何听过此人,知道他的经历者,都会感到叹服,会明白此人的可怕。
“玄漓,之所以变成曹逸,是因为他陨灭以后,拿了他的至高席位者,就是玄天宗的韩邈远。龙战结束,局势稳定多年以后,当神魂宗提议,新产生的席位能否给鬼巫宗时,反对最激烈的也是韩邈远
。”
幽瑀说话时看向袁青玺。
袁青玺道:“这番秘事,是我打探到的,我们因此付出了惨痛代价。数万年前的新锐,晋升至高以后,大多战死在外域星河。韩邈远,是其中的幸存者,至今还存活于世。”
“煌胤,选择夺舍那位玄天宗的奇才,也是要针对玄天宗。”潋婧插话。
她和袁青玺早就弄清楚了,阻扰鬼巫宗和地魔重整旗鼓,拒绝神魂宗提议的那些人,韩邈远就是首脑。
“血神教的安岕山,也真是倒霉透顶!他竟然选择了玄漓大人,玄漓大人即便未曾觉醒,也不是他安岕山能比的!”
提起玄漓时,潋婧满脸的傲然之色,“我们鬼巫宗,在魂魄的认知上,和神魂宗不相上下。区区一个,钻研血术小道的安岕山,也想和玄漓大人叫板?”
幽瑀突然道:“安岕山参悟,可不是小术。”
除袁青玺外,潋婧和三大鬼王不解地看来。
“那是另外一股,我们在天外的敌对力量。我甚至怀疑,韩邈远这个老狐狸,早就看透了一切,所以拿未醒来的玄漓,去对付血神教,对付安文。”袁青玺恨恨地说。
他是幽瑀的忠实信徒,所以他知道阳脉源头的存在,也知道血神教,兴许在误打误撞之下,化为了阳脉源头养在浩漭的一条血线。
“安文……”
幽瑀轻轻一叹。
血神教的安文,在他为虞檄时,是他的生死之交。
可苏醒以后的他,追随鬼巫宗的源头,才发现他和鬼巫宗背后的根源,就是脚下的阴脉源头。
安文和血神教,不明不白地,参悟着阳脉源头的血之精奥。
两人,将来可能因大道和根源的相逆,被迫走向敌对。
世事,就是这般捉弄人,这般的难料。
……
彩云瘴海。
安文带上清醒过来的安梓晴,心事重重地离去,似在认真衡量虞渊的提议。
想着,要不要前往天外星河,追溯血神教的本源,去进行全方面的生命蜕变。
草屋前的虞渊,拿回斩龙台,心神沉浸,将附近千万里的虚空和地底,一一探察了个遍。
他能看到,“陨落星眸”上的柳莺,频频关切地看向下面。
能看到,胡彩云在那棵新种下的桃树下,低声地抽泣。
还留意到,胡彩云头顶的浓郁瘴气内,被七厌分离的一条剧毒溪河,仿佛在默默观察着胡彩云。
禁地各个片区的邪魔魂灵,最近也活跃了起来,又在四处晃荡。
地底深处,也没庞大的气血和魂魄,能避开斩龙台的感知。
只是……
忽然说出那番话的人,竟然硬是无迹可寻。
能避过安文,还能准确将声音从他体内传来者,绝对非同小可。
会是谁?
说自己没有变,说他会支持自己,怎么支持?
他的支持,有什么意义?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虞渊毫无头绪。
“身为斩龙台的执掌者,你住的地方,未免也太简陋了。”
某天,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裙的清美女子,如夜色下的仙灵,笼罩着朦胧的清莹神光,飘然越过了“幽火流毒阵”。
“我叫蒋妙洁,和你一样出自神魂宗,首次踏足祖地。”
女子含笑自报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