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丢掉我吗?怀瑾。”她不是故意疏离故意冷漠的,她只是不想变成被抛下的那一个,那样太狼狈了。
所以在被妈妈讨厌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空气,被朋友忽视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影子,她会让自己变得很透明很透明、很轻很轻,这样他们带着自己向前的时候就不会感到麻烦和沉重了,也……不会想着抛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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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林荷衣开始写日记了,主要是为了排解学习之中的沉闷和压抑,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小徐几分钟就能弄懂的题她往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哪怕小徐总是安慰她,说是因为她之前落下了很多课,但她很清楚这不是借口,人活着一辈子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恰逢其会,不够优秀就是不够优秀,如果因为阴差阳错就放低自己的标准,那么永远没有办法弥补那些错失掉的岁月。
林荷衣是个很难感到快乐的人,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我找不到出路,因为她是一个害怕改变的胆小鬼,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变得勇敢,但她知道能力会给人带来底气。
她活了十七岁,从来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她却有一个亏欠并不愿让她失望的人,她曾经很多次在离经叛道的同时为自己的任性与自私感到作呕。
妈妈不希望她学花滑,她想让她好好学习,走一条不出差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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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荷衣知道小徐喜欢自己,她感到很开心很开心,因为在她的眼里小徐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他喜欢她是不是就证明她其实还怪不赖的,这么说其实可能有点不要脸,不过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多少男生对她说过“喜欢。”
今天放学的时候小徐又约她一起回家,不过她鼓起勇气拒绝了,因为她答应了怀瑾放学之后要等他,虽然看着被拒绝之后似乎有些低落的情绪她也有些难受,但是答应了朋友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
小徐是她的朋友,怀瑾也是她的朋友,但是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小徐和怀瑾之间,差了十几年的陪伴。
但是在她离开教室之后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发现小徐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又哒哒哒地跑回去了,特意地解释了一句:“我…我不是不想和你走,是前几天我已经答应了我朋友要等他了……”
“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的。”他打断了她,林荷衣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她也有些忐忑。
然而只是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好同桌,如果你感到抱歉的话,能够回答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
林荷衣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又好了起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只见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去,然而现在教室已经没人了,根本没必要凑这么近讲话,但是她还是靠了过去,她很少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拒绝朋友。
他身高好高,故意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朵,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上,她感觉耳垂有些发痒。
“相比起昨天,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什么嘛?这是什么鬼严肃的问题?
她感到有些羞窘,有些恼羞成怒地甩下一句:“没有。”然后就哒哒哒地往外跑。
她听到了小徐在后面的笑声。
“那好同桌~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朋友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音,她没有回答。
他当然是她的朋友啊,他早就是她的朋友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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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校门口等怀瑾等了很久,可是怀瑾并没有来,于是她去了球场,因为这时候教室的人大多都已经走光了,只有一些打球的男生还停留在那里。
然而在她刚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就看到怀瑾手里抱着一堆杂物,他身边站着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她顿住了脚步。
体育馆已经变得空旷了,两人说笑的声音她能够很清楚地听见。
女生笑着说:“你这么帅,打篮球还这么厉害,肯定很受欢迎吧?”
怀瑾懒洋洋地笑了:“还说我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每次打篮球的时候一瞥到你我就心跳加速,肯定比我更受欢迎。” 女生被他夸得笑得花枝轻颤,男女之间那种暧昧的氛围是很难造假的,或许当局者迷,但是旁观的人却很容易看出来。
林荷衣觉得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可能会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