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怔住,低头盯着那双忐忑又期待的眼睛,唇角笑意泛滥。
其实在部队当兵时,他曾脑补过自己向她表白的场景。
也许是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或是雷雨交加的深夜,他站在她面前紧张得手脚发抖,沉默着讲不出话。
然后,急性子的小姑娘不耐烦地催促,他更慌了,磕磕巴巴地道出心底的话,“我,我喜欢你。”
再然后,她拒绝,全剧终。
程靖经历过无数次画面重建,永远都是悲剧收尾。
他一直知道她有多优秀,所以不敢奢望,却又忍不住向她靠近。
人的贪欲是不断递增的,最初你只是渴望一个微笑,后来你开始幻想拥抱,最后贪心地想要全部。
正如此刻,海边民宿的小房间里,小小的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屋外的海风吹得窗户狂响,那种感觉很奇妙,有一种生死相依的宿命感。
如果遇上世界灭亡,在生命的尽头有她陪伴,他此生无憾。
*
夏芙心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再看一直傻笑不吱声的男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也没反应,她赌气似的摸进他的衣服里。
指尖轻轻滑过他紧实性感的腹肌,她双颊红透,直观感受到解锁身体的秘密所带来的冲击,手不自觉地摸到内裤的边缘,再往下,触碰到奇怪的硬物,程靖死死摁住,喉音发哑,“干什么?”
她羞得恨不得钻地缝,细声细气地问:“我摸错了,可以重来吗?”
程靖微愣,随即大笑,弯腰把她抱进怀里,沙砾的粗嗓泡在蜜糖里,呼吸透着甜腻,“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来”
夏芙心好奇,“多慢?”
他皱眉思索,给出答案,“怎么也得一年吧。”
她简直惊为天人,“你是老古董吗?”
男人低笑,“怎么,馋我身子?”
“没有。”
“真的?”
“假的。”她诚实地说:“是有点儿馋,但不多。”
程靖笑着摸她的头,恢复长辈说话的口吻:“以后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芙心不以为然,“那你先把谢以梵吊起来打一顿,他电脑里至少有几个的硬盘。”
“回去我就帮他全部清零。”
她稍稍脑补谢大头撕心裂肺的惨叫就觉得好笑,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像是被子在阳光下暴晒过,温暖又安心。
两人腻腻歪歪地抱了一会儿。
程靖听见她肚子发出的叫声,准备下楼给她弄点吃的,刚要开门便听见楼梯那头急促的脚步声。
“救命啊,靖哥。” 谢以梵哭天喊地跑来砸门,“下面来了几个小屁孩打球贼他妈厉害,我堂堂江州流川枫被虐成狗,再也没脸回去面对江东父老了,呜呜呜”
屋里的夏芙心大气不敢出,一个劲用眼神加唇语示意程靖把他赶走。
若是被大嘴巴谢以梵知道她和程靖的事,迎春巷绝对要翻天。
敲门声不断加重,唯恐扰民,程靖不情愿地拉开了一条细缝,猴急的谢以梵推门硬闯,幸亏男人反应及时,差点给他溜进来。
程靖沉声驱人:“你先下去,我马上来。”
谢以梵也是聪明人,看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就知道有猫腻,探头往缝里瞧。
“靖哥,你屋里有人?”
男人面不改色,“没有。”
“——阿秋。”
一个响亮的喷嚏横空出世,三人同时愣住。
夏芙心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程靖无奈地摸摸额头,谢以梵在短时间内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性,最后在最合理的答案上画圈,一脸敬佩地竖起大拇指。
“要不说还得是靖哥,快,实在是快。”
屋里的人听得一知半解,谢以梵身子一转,潇洒挥手。
“放心,我口风贼紧,绝对保密。”
谢以梵走后,夏芙心扯扯程靖的衣服,“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男人叹了口气,半开玩笑的口吻。
“迎春巷喇叭王,申请出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