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摸了摸左臂,还有颈后。
光滑的,没有伤口,那种疼痛似乎还存在于皮下,一直隐隐发作。
她伸手按掉闹钟,天还没亮。
现在4:30,日期没变。剒
相差了5.5个小时。
周围还是熟悉的陈设,并无多大变化。
硬要说,她床头的胡萝卜抱枕不见了,可能是睡相不好,踢下去的。
一扭头,云团正对上黑眼圈深重却精神亢奋的安圆。
“圆大头,你今天结婚,还不多睡会儿?”
结婚可是件麻烦事儿。
“我就是昨晚睡得太早,才半夜醒了的,团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在床上扭得像条蛆。”安圆瞪圆了眼,神色隐隐癫狂。剒
“你看错了。”云团面无表情道。
“没有,我录了视频的!”
安圆一脸兴奋,拿起手机,翻开相册就开始播放。
云团瞟了一眼,只见床上那人眉头皱得很紧,双手做着搏击动作,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严肃万分。
这是谁?
如果说梦是日常生活碎片化后的再整合,那题材应该来自她经历过的一切。
这套动作……她从未接触过。剒
云团把三分钟的视频连续看了四遍。
那个“生物”下意识的小动作和微表情,和她本人相距甚远。
好像在照一面诡异的镜子,镜中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由另一个意识操控。
“怎么了团姐?一睡醒就这么严肃啊?”
“没。”云团调整了表情,露出往日平和温顺的模样,“化妆师要到了,我去楼下接她,你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吧。”
她骨子里是冷漠又寡欲的人,但温柔而乐观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会比较讨喜,于是,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按照这个模子生活。
面具戴久了,就把所有人都骗过去,包括她自己。剒 “啊?这么早啊。”安圆抱着橙黄色的胡萝卜抱枕,前后摇晃着,像坐着小卖铺门口会有的那种投币后可启动的摇摇椅。
“别闹我,快去换个衣服。”
云团看了一眼身上宽大又老旧的运动休闲服,随意地抓了把头发,就开门下楼。
凌晨五点的居民楼里并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流浪猫叫唤几声。
她摸着左手上臂,反复确认——没有伤口。
但大脑记住了那种一刀砍进骨骼的痛感,并且不断闪回。
左手食指的最后一个指节上,有一条浅浅的暗色痕迹,是本来就有的血管还是直播指环?剒
平时没有关注经络排布,这下倒不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