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怎么了？”

    他找到衣架旁的小皮凳，坐下，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乖巧，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和云团的卧室内部隔开。

    “这个方向，也有一点问题。”驧

    半晌，他开口。

    云团捧着水杯，“那应该从什么角度研究呢？”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晶体是被吸过去的，那为什么你算出来的地点，在不停地变化？”

    景煜低眉，视线锁定地毯，不再偏移，长睫在脸上投射了鸦青色的阴影。

    “嗯……”云团点头，“可能是我技艺不精，不过……会不会有东西在移动，从而影响磁场，并控制晶体的位置？我们这几次带回来的东西，可以说，都是在地表挖出来的。”

    “地表？”

    “对啊，而且第一块，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过那个不属于拼图上的任何一点，没什么参考价值。”驧

    云团按压着眉心，继续说：

    “如果按照我们原来想的，是晶体的辐射导致了生物的异常，那要改变生物的基因序列、外在形态，应该是个长期的过程，晶石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应该被埋到挺深的地方去了。”

    景煜轻叹，“那么，天上地下的，全都要搜，再加个深海？”

    “我觉得那个，人类可能没法靠近，如果真的强到能影响磁场，并将某一晶体从远处吸过来的话，靠得太近可能会震得七窍流血也说不定……”

    云团放下水杯，眼皮直跳，“最坏的情况是，还没靠近就死了。”

    她按住右眼皮，免得它不停抽动。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最近这跳的频率太高，可能只是单纯的眼睑痉挛吧。驧

    景煜弯腰，捡起压在凳脚的一张纸片，“目前能隔离辐射的材料确实不够先进，发展起来可能还要几十年。”

    他翻转纸片，上边写满了“饿”字。

    云团走到景煜身边，接过纸片，这上边的笔迹是陌生的，她见过能进房间的所有人的字——

    没有一个是这种圆圆的没有锋芒的笔迹。

    她突然又想起拖鞋鞋面的那个小脚印。

    “景煜，你说猫会写字吗？”

    景煜抬眸，满眼错愕，基于良好的休养，他把一些面对景和会脱口而出的并不文明的吐槽忍下了。驧

    “应该是不会，我监控里都没看到。”

    云团自言自语道，这纸片的大小材质和服装吊牌类似，字像是用圆珠笔写的那种蓝色，还比较小。

    这二三十个“饿”字，似乎是求救或者吐槽。

    字又小又圆，写的人握笔应该离笔尖比较近，近那就看不到字，头会歪着，眼睛贴近纸面，从而影响视力，视力不好，则头趴得更低，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