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有点儿郁闷,她现在虽然有诸多不便,但也不缺那三瓜两枣。刚才就想着花点钱把姑娘那一篮子果子买下来,看姑娘的衣服袖子上都打了好几个补丁,家里想必拮据。
抛头露面出来卖着一篮果子,说不定是救命用的,如今钱没得到,果子也没了,还搭了一个篮子。
但人已经走了,唉,也没办法。
姑娘走了,姜云心便不想再和马修能有半点纠缠,显然方明宴也不想和马修能打交道,当下随便说了两句,便离开了。
走出酒楼的门,姜云心非常郁闷的揉了揉肚子。
点了一桌子菜只吃了一小半,钱花了竟然还没吃饱。
方明宴正好转头看她,便看见了姜云心揉肚子的动作,想了想问道:“没吃饱?” “没。”姜云心郁闷道:“气饱了。”
方明宴也笑了笑:“今天明明是马修能吃亏了,被你用油汤泼了一身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没好发作,他都没气饱,你怎么气饱了?”
姜云心心里稍微定了定。
看方明宴这个语气和态度,应该是不怕得罪马修能的,也就是说不怕得罪马修能背后的马家,要不然的话,他肯定要告诉自己在外面少惹事儿,刑狱司可不负责给你善后收拾。
姜云心解释道:“就是觉得心里挺憋屈的,方大人。今天是我在,你也在,那姑娘才逃过一劫,如果她是一个人碰到了马修能,你想想那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管他吗?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事儿不合法吧?朝廷不管吗?”
确实不合法,但是方明宴沉吟了一下:“但你要说有多严重,只不过口头上占两句便宜,也没多严重。刑狱司是处理重案的地方,我总不至于为了这个,把马修能抓去打一顿。说不过去的,他父亲和我同朝为官,多少要给些面子。
“我就知道。”姜云心心里嘀咕了一句。
然后在心里说,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了,这话她是万万也不敢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她怕方明宴会把她当街打死。
方明宴似乎心里感应到什么,狐疑道:“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不是在骂我吧?”
“没有。”姜云心一口否决:“大人您是我的衣食父母,是给我供吃,供住,发工钱的大人,我怎么会骂您呢?我在骂马修能呢。”
虽然姜家之前每个月都给二两月钱,但是后面有没有就不好说了。自从姜云心拒绝了继母给她安排的和马修能的婚事之后,
姜云心的态度很好,方明宴一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虽然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
方明宴只好道:“知道马修能是什么人,你自己也小心些,脾气别那么大,当心吃眼前亏。”
姜云心很感激方明宴为她着想,然后很认真地告诉方明宴:“大人你放心吧,不会的,今天要不是你在,我才不会泼他一身汤呢?你没出来之前,我都打算认怂了。”
“……”方明宴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姜云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