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心认真听着。
富淑慧叹气道:“本来家里开支就大,各处收益合在一起也就够过日子罢了。可如今这么一闹,手上的银子流水一样的没了,这日子岂不就艰难了。”
姜家也算家大业大,有多年的积攒,压箱底的保命钱肯定是有的,但是远没到那一步,若到那一步也就麻烦了。
姜云心没想到姜家是遭了贼,不由道:“丢了这么多东西没查出来?”
富淑慧摇了摇头:“府里查过几次,也打发了一些有可疑的下人,可是还是丢东西。”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姜云心也觉得这是自己人所为。可这人胆子太大了些,风口浪尖上还敢拿。
姜云心道:“若实在自查不出,为何不报官?今儿几百两明儿几千两,还有各种首饰头面古董玩物,算在一起不少钱了。”
这个总数可能相当吓人,因为富淑慧的脸色十分难看。 “确实是不少钱了。”富淑慧说:“更要命的是,如果不把这个人找出来,府里还会继续丢东西,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就揭不开锅了。”
富淑慧的话当然有些夸张,但是也不算太夸张。姜家上下几十口,吃穿住行,每日的花费是很可观的,银子当真是流水一样出去。现在她管家虽然手头艰难,却又不敢短着各处的支出,要不然的话,风言风语一定会传的十分难听。
如果如果传出去,姜家因为被贼偷空了,揭不开锅,那真是一个笑话。以后姜府的姨娘,姜家的少爷小姐就别出去见人了。
富淑慧说:“老爷不让报官。”
更奇怪了,姜家的钱归根到底是姜建白的钱,姜家的脸面归根到底是姜建白的脸面,为何不让报官?
“老爷说没多少钱,若是报官,就一定会叫外人知道,让人笑话。说咱们府里不太平。”
这姜云心可就不信了,讳疾忌医也不是这么怂的。
姜建白那人虽然要面子,也要实在的好处,丢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不着急上火。他也一把年纪了,难道真不觉得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吗?
只有一个可能性,他不但知道这件事情,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钱要么是他自己拿的,要么,偷东西的人他毫无办法,还不敢得罪。
富淑慧充满渴望的看着姜云心,却不知姜云心心中已经转了千百个弯。
姜云心故作为难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问富淑慧:“富姨娘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吗?爹不让报官,我只是一个做女儿的,还不受宠。你想让我去劝爹,我怕是也劝不住呀?”
富淑慧看了一眼桌上鼓鼓的包裹。
她的第一个念头可能是想让姜云心拿出一点贴补家用,但这是先夫人的嫁妆,这不合适,还是非常的不合适。家里得难成什么样子,才会去打这主意。
而且姜云心和家中关系不好,恐怕不会愿意牺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都是姜家人,但是各院有各院的心思,别的不说,就比如她,她也不愿意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