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姜云心说:“巫元思死的挺惨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双腿双手的关节都被敲碎了,经脉也被割断了,还有那……”
姜云心好歹也是个姑娘家,非常含蓄地指了一下。
几个男人真的不想看,可是视线也忍不住看了过去。
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看过去当下就有人受不了了,他捂住了嘴干呕一声往外跑去。脚步匆匆几步就到了墙角,然后开始吐。
这场面确实有点生猛刺激,一般人乍一看有些接受不了,姜云心以前也接受不了。也没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方明宴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冷冷的说:“你们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巫元思?”
几个人吐得吐,呕得呕,捂眼睛的捂眼睛,一听方明宴这么问,立刻点头。只恨不得早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方明宴偏偏不着急。
大门口左右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差役,他们想夺路而逃也做不到。
“巫元思不是最惨的。”方明宴说:“钟埠被人放火烧伤,现在全身都裹上了纱布,焦黑溃烂的没有一块好皮肤。基本上也就是这一两天了。”
几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方明宴说:“现在就看你们了,你们如果有什么话要说,就现在说出来。可能会有利于我们对凶手的抓捕。如果你们没有什么话可说,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威胁就是这么赤裸裸,就是这么简单。
说出来是死是活,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都不好说。
可是一旦他们离开刑狱司,后面将会面对什么?可以参考巫元思和钟埠。
有人还在犹豫,有人已经动心了。
这很正常,因为在一件集体作案的案子里,每个人做的事情和他们需要承担的后果都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那些自知死罪难逃的可能会嘴硬到底,想着反正说了也是死,如果不说的话还可以搏一下一线生机。
但是那些只是浅浅参与了一下,说不定打上几板子,赔一些银两就能过关的参与者就不愿意了。
我明明有更好的脱困方法,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刻就有人开口:“我说我说。”
一旦开了口子这就好办了,这人的话一出口,立刻边上的人就有瞪他的,还有若有所思的。
瞪他的人可能就是自知死罪难逃的,若有所思的,说不定也已经在考虑,我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件事情上,向来是先说的人占便宜。第一个坦白的人肯定是宽恕力度最大的,到了后面,大家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的时候,再坦白就没人愿意听了。
方明宴很满意,将要说的那个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