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不能活,御医有把握。
五哥儿痘毒外发,烧没退,但脉相却平稳了许多。
皇帝的身体晃了两下,差一点倒在地上,几名太监赶紧扶住。
“好,很好。”皇帝有点虚弱。
整整一夜他都站在这里,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刘安得到消息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府内,刘安给铁头作了一些吩咐,让铁头去找牛,母牛。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
皇帝的五哥儿身上已经结痂,这命是肯定保住了,脸上会落下些麻子,比起性命而言,麻子算不得什么。
皇帝的心放下了,而后准备早朝。
刘承在早朝前来到皇帝面前。
“有事?”
“官家,有事。老奴思来想去,认为应该让官家知道。”
“说来,是何要紧事?” 刘承说道:“刘学士没有把药用在那几名谏官身上,而是自己与夫人来试药,昨夜两人皆高热,今晨还没有退热。”
“什么?”皇帝猛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承,只迟疑了几秒:“摆驾。”
刘安并没有在自己家,而是在外面临时找的一个小院。
皇帝到了。
不仅皇帝到,三相还有李沆、王旦、温仲舒、张齐贤等大宋朝堂之上的顶尖臣子也一同前往。
潘衮在小院门前挡了皇帝的驾。
“官家!”
“为什么?”皇帝不明白,刘安怎么就傻到要自己去试。
潘衮将一份刘安早就写好的信双手奉上。
刘安在信中写道:
那几位谏官犯下的是国法,非私刑可处置。臣若不这么说,官家怕不会允许臣去试。臣与娘子成亲不久,失了臣,娘子此生无依,失了娘子,臣此生无依。不如同试,同生同死,若能根治天花,臣纵然一死又如何?
皇帝捧着那封信,竟然是热泪盈眶。
君有此臣……
皇帝把信递给了李沆:“李公,朕替他求爵。”
朝中重臣一一看过信,无不感动。
甚至有名士为刘安赋词,有史官要把今日之事录入史册。
却不知,此时屋内。
刘安把潘秭灵揽在怀中,两人正隔着纱看着窗外,刘安给潘秭灵讲着祝英台。
一段讲完,潘秭灵问:“官人,此时我才知道,你心中真有我。”
刘安将潘秭灵在怀中抱的更紧些。
有些个小秘密他是不打算讲的。
种痘的成功率基本上四个九的级别,换个病他还装不出这一副视死如归的作派来。
但这是什么?
天花。
大宋官方记录,天花死亡率百分之八十。
以身试药,视死如归,根治天花。
官,刘安是不指望再升了。
十七岁的正四品已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爵位呢。
不知道能混个什么爵位。 当然,最重要的是,根治天花刘安相信老天也会记自己一功。
有爵位,有够高的官职,有够高的声望,刘安才能在一年或是两年后,带兵马对抗辽国,让大宋的岁币永远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