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契受官方保护,大宗交易基本上都会签订官契的,小宗交易则私契多。
“姐夫,这是什么意思?”
刘安没回答,范仲淹替刘安回答:“这是我们安排的商家去采购的,看月底这家店铺上报的税额便是铁证,再有三天便可知晓。介时,他若不招便可大刑。”
赵佑依然不懂。
范仲淹正准备解释,刘安却说道:“这种法子不可取,若非需要杀鸡儆猴,否则也不会用这种办法,这个叫钓鱼法,若用的多了怕以后有心不正的官员使用,一但衙门用多了这种方法,对民生无利。”
范仲淹思考片刻长身一礼:“老师说的对,学生谨记。”
刘安点了点头:“这一案,你来审吧。”
“老师,学生才……”
“有为师,安排一主薄站在前面既可。”刘安很自信,无论范仲淹是担心自己年少,还是担心自己没身份都无所谓,刘安要的是一个更伟大的范仲淹。
三天后,真定府衙,刘安坐在屏风后听着。
负责站台的主薄坐在正案后,旁边是以书吏记录员身份出场的范仲淹。
主薄发问:“有人举报你店铺逃税,本主薄叫你来,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
“冤枉啊!”
刘安很无数的拿起茶碗品了一口茶,似乎电视剧上也是这么演的。
“本官秉公执法,堂下自辨开始。”
“小民奉公守法,不知那个恶人眼红小人的生意才出此恶言,这里有小人店铺的账本,还有进货的账册,请明查。”
这位商人说了很多,总之一句话,我交的税,上报的数据无差。
自辨书签字画押。
而后,那三张私契放在这位商人面前。
商人满头大汗,然后压低声音:“我本家堂兄是礼部员外郎,可否网开一面,我愿认罚,罚,罚,罚两万钱。”
范仲淹看了一眼屏风,没发现刘安有什么反应,当下拿着记录的文书走到主薄身前,低声说道:“诱他,让他揭发与他和谋的商户,许他减免处罚。”
主薄当下就说了。
这位还真是狠,他的上线,一位大的布商让他供出来了。
那位布商和他连契约都没有,给布拿钱,然后都不入账。还有下线,两个成衣铺,同样的手法。
范仲淹记录之后,又让主薄吓唬了这商人几句,看对方虽然还有什么没说的,但不动刑显然这是不想交待了。
范仲淹这才对主薄打眼色,主薄来到屏风前施礼。 屏风被撤去,刘安对主薄点了点头:“你作的不错,用刑吧。还有,上书刑部、上书谏台,直接弹劾他本族堂兄。”
“是,下官明白。”
“这件案子处理完之后让他游街示众,传本官的话,城中各店铺现在坦白还可从宽处罚,若被查证有罪,为恶者役矿区五年。话要说清楚,无论是伙计、还是小掌柜都是为恶者,以往只处罚店主的方式,现在要改改。”
“下官明白。”
“对于举报此商的小掌柜,免罚、轻赏。”
“是,下官明白,也会告知县令,并上报府台。”主薄的腰已经弯到快九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