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背的是刘安给准备的稿子。
守土保国,大宋的将士们流血了,但绝对不能让将士们流泪。守边疆,家中自有朝廷照应。
话说,皇帝还想着减军费呢。
秀。这就是秀。
皇帝负责摆样子,刘安负责搞钱发给这些军户。
问,钱何来。
灰色收入就靠今天才能洗白。
皇帝又一次累到手脚发软,刘安也累,累到签名签到手快断。
禁军三衙司还需要工作至少四十八个时辰才能把其余的活干完,核账、销账,当然,最辛苦的不是这文字工作,而是数钱。
有人就问了,数钱很累吗?
在没有验钞机的大宋,一贯钱重六斤四两,数一百贯刘安这小身板就能累吐血。
这里有一百万贯要数。
终于,过年了。
刘安在皇宫吃了一个年夜饭,刚过子时皇帝就吩咐撤宴,然后准备完成第一祭之后,立即出发前往嵩山。
这世上什么最吸引皇帝。
就是祭天,没有第二条。
第一祭,皇帝有点敷衍,只是在皇宫内摆了一个香案,请了道士,然后是一些官员观礼,祭祀的内容也就是过年了,皇帝为宋辽大战死去的士兵向天地告慰,祈求上天为这些人赐福。然后就是猛钱纸钱。
仅仅一个时辰就完成了祭祀,皇帝给道观赐了几马车钱,让道士们回去再作七天法事。
祭台一撤,皇帝就立即吩咐:“传令下去,四更天起程,前往嵩山。”
嵩山祭天才是皇帝内心真正的祭天,其余的都不行。
看着皇宫的车队开始起行,刘安紧了紧自己的貂皮大衣,转身上了马车。
祭天,刘安没去,找了一个借口寄住在了李继隆家里。 都是亲戚,正好李继隆现在也是孤老头一人。
一老一少,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一点坐在花厅吃起了火锅。
“你刚才没吃饱?”李继隆挑一块瘦羊肉放进了锅里。
刘安呢,不管肥瘦先倒了一盘子进锅。
李继隆抬头看了一眼:“火锅要优雅些,你这吃法不雅。”
“饿的时候生肉都啃了,还雅?”
“刚才没吃饱?”
“没。”刘安倒不回避。
李继隆再问:“祭天,我家里但凡能粘点边的都去了,你不去?”
刘安反问:“你不是也没去。”
李继隆淡淡的说道:“我老了,活不了几天,等我死了再去天上慢慢给苍天讲这些年的罪过。”
刘安把筷子放下了,发了一小会呆后抬起头:“我也罪很重,估计死了之后上不了天。”
那怕刘安是现代人的灵魂,可对天地的敬畏却是丝毫也不少。
李继隆拿起酒杯,一口喝光后长叹一声:“不知道我死之前,是否能看到辽国败落。”
刘安笑问:“只要将军你能扛得住辽人南下,明年我就能让辽人断一手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