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隆很认真的这一份放在写有三字的小筐内,然后拿笔在正字上多划一笔。继续拿下一份。
“这是第一百六十六张,他们说,三个月前就说让他们去二号签地,可为何迟迟没动静。”
“这一张有趣了,是来自秦凤路的厢军在禁军新兵营受训,这个真是有趣。”李继隆站了起来:“我给你念念,这是错字,殴打的殴,不是偶遇的偶。闻,占城二等都教头回乡,营内多有乡亲,留营一日,十人出九人将其偶打,此等弱兵都能当都教头,我等却在此处每日挥棒。”
“谁呀!”刘安拿起纸片看了一眼:“白都教头,这么弱,十个人有九个都能痛揍他?”
“看,这一营不服吧,这上面还说了,调他们说到三个月受训,第四月就上船,现在都六个月了,还没有排到船期,这来讨说法了。”
刘安气呼呼的将纸片扔回桌上:“这什么白都教头也太菜了。”
远在南海,正坐船前往琼崖执行押战俘收盐工作白海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当时确实被打的很惨。
别看他个头大,臂力强。
秦凤、泾井、永兴军路的士兵,只要肉管够,盐不限,饭不限。比他猛的随便一个团也能挑出二十个来。
宋军在北宋末期的时候弱。
那是因为皇帝弱、朝廷弱,加上没有足够的军饷,没有粮草,盐一年一个人都保证不了三斤,而且士兵们的任务不是训练,而是干杂活。
到了高球时期,有这么一句话。
凡私家修造,砖瓦、泥土之类尽出军营。
说白了,军营的里兵变成了苦力,这样的兵那可能有战斗力。
现在不同,刘安让营中的士兵吃饱,而且吃好,还有钱分,这些家伙不会参与日常的劳作,每天的任务就是练,往死里练。
此时,已经慢慢的让宋军的战斗力往巅峰时期恢复。
刘安骂着白海峰,太丢脸。
李继隆呢,乐呵呵的每天看着这此纸片,然后分类,这是一种乐趣,非常大的乐趣。
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
突然,又一天刘安刚刚准备吃饭,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只倒放在桌上,连续叠了三层的细口小瓷瓶倒了,紧接着,桌上一只玻璃杯的水面开始晃动。
刘安放下碗:“铁头,放炮。”
碗口粗的礼花弹,这一枚不求光影,只求响声够大。
一声巨响在天空中炸开。
紧接着,汴梁城城内,四周各大营连续不断的响炮射向天空,这是刘安早就下达过的动员令。
“地动!”李继隆也知道地震的事情,他原本还有些怀疑。
可此时,强烈的晃动开始,他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李继隆一把拉住正准备往外走的刘安:“安哥儿,京师地动最可怕的不是房屋,是黄河。”
“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刘安已经到了汴梁城北。 耶律隆庆也到了,因为刘安告诉他,会让他看到真正的力量。
汴梁城北就是黄河,虽然已经派人排查过多次,但谁敢说地震不会引发黄河决堤呢。
黄河南北两岸,三十步一个人,每个人都背着几根纸筒响炮,一但发现自己巡查的位置出现决堤,便会立即放炮示警。
地震,刘安路过的村子有房屋倒了,村民们正在自救。
因为地震的强度不算大,所以倒下的都是土房与草房,有伤人但并不重。
突然,一声响炮冲天而起。
刘安与耶律隆庆正并马而行,却见他们三里远一处河堤处有人点起了烟堆,这代表着河堤开始渗水。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河堤开裂,水冲出了河堤。
耶律隆庆读过书,他知道黄河决堤有多可怕,所过之处人畜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