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把话问出口之后,再望过去,陆展安眉眼之间露出了些许倦怠。
“我不记得了。”他皱眉叹气。
这话像是撕碎了慕长宁最后的理智,她抄起柜子上的摆件就朝他砸过去,动作和声音都透着狠厉。“王八蛋,我恨不得杀了你!”
蓝梦在后面拦着她,恳求道。“宁宁别这样,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
猛然间,她一个没抓稳,跌倒在了地上,慕长宁立刻蹲了下来扶她,满眼心疼。
她无措地摇着头。
“宁宁,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你带我走吧,求你了。”
从酒
店出来,慕长宁把蓝梦接到了住处。
整整一天,一直到晚上,她都没有离开过半步。
蓝梦躺在床上说害怕,慕长宁就掀开被子进去抱住她,两人相拥而眠。 说起来,很像是以前她们住宿的时候看完恐怖电影的场景。
转过天早上,蓝梦起床就要去上班,慕长宁说顺路送她。
她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车子停下后,如常地道别。
慕长宁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言琛的电话,说是有事和她说。
“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慕长宁拒绝。“咱们没有那么熟。”
言琛叹气。“宁宁,你要记恨我一辈子吗?”
“难道不应该?”她反问。“因为你,我要和一个人渣畜生纠缠一辈子,我怎么能不恨你?”
“你完全不需要和他继续纠缠。”言琛说。“林牧久的案子在开庭之前就已经定性了,做主的不是展哥,是陆董事长。”
一段直击人心的沉默后,慕长宁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言琛把陆翰阳得知慕震东坐过牢后改变态度的事情说了。
陆翰阳当时是想利用林牧久拆散他们,阻止陆展安举办婚礼。
但儿子非得较劲,听到风声后,立刻提前了时间,让陆翰阳措手不及。
“所以,你根本不欠他的。”言琛最后这样说。
……
几份文件放在办公桌上,慕长宁刚提笔翻页,助理就在一旁提醒。“慕总,您签错位置了。”
她低下头,也注意到了
,一把合上了文件夹。
上午开会的时候,助理就注意到慕长宁在不时走神,以为她是身体不适,便体谅地说会再打印一份,晚点送来。
助理出去后,她起身打开窗户吹风。
头昏脑胀的感觉得到了些许缓解,慕长宁拿出手机看时间,接着给蓝梦发了个消息,说可以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吃午饭。
但蓝梦此时并没有在上班。
她在目送慕长宁的车子离开后,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就跟老板请了假。
阿林按照吩咐,从翰呈集团楼下把蓝梦带到了顶层。
门打开,陆展安抬手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椅子。
光亮透过高层的玻璃照在木质的办公桌上,一片黑得耀眼的颜色,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蓝梦问。
陆展安细目微垂,目光紧紧地在她平淡的脸色上刮蹭,其中复杂不明。
蓝梦放松后靠在椅子上,抬起眼,静静地迎了过去。
最后还是陆展安先开的口。“真是稀奇,我还从来没有在面对一个美丽聪明的女人时,感觉到反胃。” 蓝梦没什么反应。“幸好,我看你也是一样的。”
陆展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蓦然道。“恭喜你。”
“什么?”蓝梦问。
他深不可测的眼底染上了笑。“你不是说过,要狠狠地捅我一刀,你做到了。”
这是那天蓝梦找到这里来,跟他说的话,一字不差。
陆展安面色不改。“确实是一手好
棋,你也真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