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听见的语气愈加凉。
“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吃一顿饭吗?”
慕长宁烦了。“有必要吗?一个心都不在这儿的人,你要她对你多认真?”
也许是这种话听得太多了,陆展安表现出了些许麻木。
他松开了手。“喝吧。”
……
慕长宁觉得这顿饭吃了好久好久,但奇怪的是,她感觉自己一共也没动过几次筷子。
迷迷糊糊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头昏脑胀,接着视线迷离到连面前的人是谁也看不清楚了。
就像是在做梦。
陆展安抱着慕长宁从餐厅出来,大堂经理追了上来,殷勤地询问。“陆先生,需要帮您和您女朋友叫下出租车吗?”
“不用,在楼上开个房间吧,走我的卡。”陆展安说。
慕长宁这场梦做得很痛苦。
很多时候,她都在挣扎。
但想要动作时,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无能为力,只有蔓延窒息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就像是一片漂浮的残叶被炽热的风裹挟着,飘升坠跌,反反复复,最后被撕得七零八落。
那种痛觉,于她来讲不是第一次。
陆展安在这事情上面从来不讲人性,她记得。
早上,太阳的光亮还没清晰明朗的时候,翰呈集团的会客室就热闹起来了。
阿林和莫炎两个人都没有劝住慕长宁,还在低着头
重复着都快说烂了的话。
“您冷静一下,再等等。”
要说这两人也是挺震惊的,毕竟慕长宁是一贯的好脾气怎么今天突然换成了一副来点房子的架势?
“小陆总真的在外面见客户,他中午就会回来,您先等一下好吗?”莫炎恭敬地低下身,想要安抚。
“少废话。”慕长宁不耐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现在打电话叫他回来,第二,你把他谈生意的地方告诉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言琛今天正好来翰呈集团发展合作项目,听说慕长宁在,就想着去见见。
结果刚敲门进去,就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在和莫炎嚷嚷。
“这么着急,什么事儿?”
慕长宁看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是横话。“滚出去!”
莫炎退到了旁边,默默整理着被她一只手扯皱的西服领子。
眼见慕长宁脸上的血色褪干净后,显现出的是一种吓人的白,言琛忍不住又开口。“你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算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慕长宁上去就是一巴掌。“跟你没关系,说了让你滚!”
这其实能算上是杀鸡儆猴,但一旁的阿林和莫炎早就参透了她今天是个狠角色,肯定迟早要发疯。
所以真正让他们谈得上惊讶的,其实是言琛的反应。
他动了动脸颊的肌肉,缓解着火辣辣的疼痛,随后就转头好声道。“你想找展哥是吗?我知道他在哪儿。”
陆展安确实是在
和客户谈事,慕长宁踩着结束的点进了门,没搅成局。
雅舍内,复古的茶盏和香炉都飘着幽幽的白气,两种味道融合,清新脱俗,娴静精致。
慕长宁站在池台边,看着悠哉地坐在红木椅上的陆展安,想都没想,冲上去给了他一耳光。
陆展安手里的打火机掉在了地上,丝缕火苗瞬间熄灭。
慕长宁犹嫌不够,还想再打,陆展安毫不犹豫地桎梏住了她。
没来得及点燃的苏烟被他捏成了两段,扔在桌子上。
他被烟丝脏了一片的手攥在她的胳膊上,用着力,把人慢慢往下带。“有什么事儿,坐下好好说。”
慕长宁本坐不下的,但陆展安按住了她的肩膀,怎么都不放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忍下想咬开他脖子的冲动开口。
陆展安扫了下旁边的桌面,明知故问。“该不会是来找我喝茶的吧?”
慕长宁暗暗磨牙,选择开门见山。“陆展安,你不要以为把屋子清理了,再把监控全都被删除,就没有人会知道你做得那些肮脏的事情!”
陆展安的视线从下至上移到了她的脸上,静静道。“谁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