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也无悲。
清净揣着手凑上去问,“天女姐姐冷不冷呢?”
女郎不应,兀自垂着首,看斗篷上湿漉漉的兔毛,小童没得答复也不恼,继续说“清净给天女姐姐暖暖手吧,清净手热。”
玄明听到了像他摆手,“去去去,离人家娘子远一点……”还没说完就看到女郎伸出手,葱指从自己手里滑出,去牵清净,他顿时哑口无声。
小童子得意极了,又将圆润的小脸蹭过去,让那女郎摸,“姐姐摸摸,清净的脸蛋可舒服了呢!”
这样说,清净没碰女郎的手,那对形状纤长优美的柔荑,他不敢用力,生怕碰折了。
即使如此,也让玄明羡慕的仰倒。
说要休息,自然得做准备。
清净和他的天女姐姐站在一起,玄明对着毛驴一点,那坐骑就轰然散架,在风中扭转舒展,雪落下来洗去颜色,原来竟是一张白纸。
玄明又吹气,白纸便遇风变大,遮天蔽日,棱角开始出现,左弯右转最后一抖,成了小房子。
他取一点日光,取一点碧空,再借生人口中几分热气,手指一敲,房子就逐渐有了颜色。
三面围着,留扇一镂空小门,玄明再挟来一点树枝藤蔓缠绕,使这屋子不至于单调,框住冬景可供观赏。
冷风避道,人处于其间观景不觉得冷。
清净推了推,薄薄一层纸却纹丝不动,牢固非常,他高兴拍手,仰着面对女郎说,“好呀,咱们就可休息了。”
玄明笑骂他“都是先生做的事,你邀什么功?”小童子摆出鬼脸,又在女郎的视线里装作稳重的大人样子。这里拍一拍,哪里扣一扣,小手背在身后选了个地方“姐姐就和清净坐吧,这里好。”
功绩被抢的苦命先生玄明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真和幼童计较?他扶着人进去,柔声说“娘子,小心。”
三人白纸房子里生起火,布料汤锅里煮起水。
女郎与清净各自捧着碗,玄明捧着自己的娘子,帮她扶着手腕避免拿不住摇晃颤抖。
身子是不冷的,只是在雪中,总要有一碗热汤才算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