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有嚣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眼睛随便一瞥就瞧见了捂着脸跪坐在沙发边的女孩儿,整个人有种和周遭氛围割裂开的落寞。
他走过去,并不温柔地把宁竹安拉起:“在这儿坐着干嘛?”
小丫头指着沙发说不出话,眼下被泪沁得通红,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模样。 谭有嚣摸了把额头发现果然烫手得很,也不管她是想表达什么,直接把人扛起就转身往楼上走,肩膀硌着小腹上的淤青,疼得女孩儿又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但最后到底是没有挣扎,任由男人把自己放回了床上。
没过几分钟,萨婉着急忙慌地出现在房门口,身后跟着累得直喘气的女医生和没什么表情的权御。
只一眼,她便清楚明白发生了什么。
医生放下药箱后面露难色地看了眼站在旁边压根没打算挪位置的男人:“可能要麻烦您回避一下。”
“我还需要回避?”话刚说完,一个枕头就照着谭有嚣的面门砸了过来,他轻松接住,但看到靠坐在床头的女孩儿脸上那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时,男人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儿,一咂舌,他带着怒气把枕头扔掉,然后揪住权御的衣领摔门走了。
“姐姐,”宁竹安嗓音沙哑,却还是那样温声细语地叫着萨婉“你怎么来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萨婉又怕碰疼女孩儿满身的伤,所以只好轻轻去摸她的头:“不太放心……来看看你。”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完全是正确的。
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随即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阴道口有点撕裂,我给你开个药膏,记得每天涂,半个月就能好——对了,他有做避孕措施吗?”
女孩儿抿着唇,摇了摇头。
“真是不负责任,”所谓医者仁心,哪怕知道谭有嚣是什么货色,女人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你才多大啊,他怎么能不做措施,我真是、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翻遍药箱,从底层摸出个黄白色的盒子递给宁竹安:“赶快吃了,下次就算躲不掉,你最起码也要让他戴个避孕套。”
原本女孩儿不想哭的,可盒子拿进手里,让她再一次对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有了实感,没忍住就掉了几滴眼泪。
“姐姐,我是不是回不去家了。”
萨婉和医生走下楼梯时,谭有嚣正靠在一边玩打火机:“阿御,去送送人家。”
待人走后,她往前靠近了几步,表情不太好看:“嚣,你这回太过火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子间仿佛藏着团黑气,他没忍住笑了下,语气却冷漠:“你别管我。”
“你要是想换个口味我可以帮你找,可是竹安才十六岁,嚣,你不可能不懂那种感觉,当初你这么大的时候——”
砸在脚边台阶上的打火机终止了她的话语,随后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用力抵在了楼梯扶手上。
“萨婉·沙瓦里拉,你别他妈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愿意把你带在身边是因为你聪明,而不是为了让你多管我的闲事!”
女人艰难地喘着气,看着那张自己爱了整整十年的脸,心里也突然蹦出股无名的怒火,竟直接抬起胳膊环住了谭有嚣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一番激烈的缠吻过后,男人扯着萨婉的头发将她从面前拉开,眼底烧起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焚毁。
可萨婉不怕,她伸出舌头舔去谭有嚣唇边残留着的血珠,最后笑着将他一把抱住:“拉瓦嚣,你就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