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宁竹安认为得慢下来的时候,他冷不丁就提起速度直捣上最深处;将要发狠地冲刺了,反而退至入口处蹂躏起凸起的敏感点……别说性爱经验稀少并且尽是跟他做的宁竹安,就连谭有嚣自己也摸不清楚下一步会干什么,仿佛全程是阴茎在带着他的腰往前动——个人控制不了的。
女孩儿的侧脸上好似堪堪飞过了一片太阳落山时被照得发橙发红的云霞,泪珠由内眼角滚至翕动的鼻翼,碎成了细小的水钻,上下都湿漉漉的招人疼。
他从不曾有多么认真地观察过身边谁的脸,因为没必要,无非是两个眼睛一张嘴,死了,腐烂了,所有人都一样,看着他们的脸,就是直接跨过几十年的岁月看着一堆森森的白骨。
因此谭有嚣歌颂不了世界的伟大——他觉得世界是个坟头,各式各样的骷髅披了层皮爬出来又钻回去。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荒芜的人生里,被他主动挟来了个鲜活的宁竹安,而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是二十四岁的谭有嚣离普通的人生最近的时候。
“你,”他喘息着停下了动作,性器深埋其间“你再问一遍刚才那个问题。”宁竹安懵懵地把头扭过来,绵软无力地配合着问道:“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宁竹安,真的——我见到你会开心,见不到你会想念,如果这就是‘喜欢’的含义——那我可能真的喜欢上你了。”
“啊……啊?”
宁竹安差点要从床上弹起,但被禁锢着,所以仍就躺在那儿,剩下惊恐的情绪一刻不停地从她眼中流出。按她的设想,谭有嚣最多最多只是对她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好感,能支撑着她在背后搞出些小动作——怎么会到了真说喜欢的地步?
那双黑眼珠盯着她,把她的不安尽收眼底。他是表达了心意,可宁竹安呢?他们的身体还连接在一起,他们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彼此却好像都变冷了。也许是想掩盖掉某种因得不到回应而产生的焦虑,谭有嚣突然很想发火,但宁竹安比他更快地开了口,慌张着,结巴着,泪流满面地对他说道:“我会努力——我没喜欢过任何人——但我会努力。”
“被谭有嚣喜欢”,于她而言未尝不是有益的。假如靠着缓兵之计能稳住他,那些定下来了却不敢实施的计划,往后大概可以提上日程了罢。
谭有嚣咧开嘴角笑了一声,松开女孩儿,自己趴下去,一手扣住她的肩膀,一手死死环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性器在里头磨得四处发痒。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得宁竹安不得不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即便两条屈起的细腿下有男人的肘窝托着,她依旧觉得摇摇欲坠而没有所依,抱得便愈发紧了,上身因着这个姿势和跪在床上的谭有嚣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肉穴里的阴茎再次开始抽插,胀满了整条花径,爱液沾上了一切能挨得到的地方,可来回进出间分泌得太多,聚在一起哪怕原本再轻也有了分量,就是滴落在床单上,落得也不够果决,非扯出根细闪的银线,蹭得谭有嚣大腿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