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男人微沉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
贺初秋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寒曜年在问他。
他并不回答,只是冷冷道:“袖扣解开。”
“我真没事。”寒曜年躲了一下,被贺初秋拉过胳膊强行解开了袖扣。
表盘碎出蛛网纹路,小手臂有些红肿,看起来仿佛一根发胀的面包。
贺初秋霎时沉下了脸:“你管这叫没事?”
寒曜年沉默了一会儿,挣脱贺初秋的手说:“反正都是我自作多情,有没有事又有什么区别?”
贺初秋一怔,抬起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也是,以他们如今的关系,他早已没有身份责令寒曜年了。
“完了完了,”寒彦尖叫出声,“小叔因为我伤得这么重,我爸妈知道要骂死我了。”
也是,这是寒曜年替他侄子挨的,他自作多情什么?
贺初秋下定决心不再干涉,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瞟。
应该很疼吧?寒曜年胳膊都耷拉下来了,而且肿成那样,内部应该还有不少淤血。
要不要揉散?他受外伤应该是要冰敷?
贺初秋正准备过去买冰块,贺晨希带着警察过来了。
“怎么又是你们?”警察看到这一幕,直皱眉,“这次又惹了什么事?”
这帮人竟然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
因为涉及人数众多,询问、取证都要不少时间,贺初秋担心影响他们治疗,决定自己留下做笔录,让寒曜年和寒彦先去医院。
寒曜年不可能让贺初秋自己处理这个烂摊子,开口道:“我等你一起。”
贺初秋正想说不用,一旁落下道凉凉的声音:“放心,我只是为了我侄子,请某人不要自作多情。”
“……”
谁自作多情了,贺初秋冷着脸走到一旁,继续配合警察询问。
等全部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寒彦同学坚持他毫发无伤,但还是抵不住两位家长的双重压制。太丢脸了,在女朋友面前打架打输了就算了,甚至还要被送医院,身上也脏兮兮的。
寒彦一头扎进了男厕所:“我先去洗一洗。”
贺初秋也在洗手,他身上没伤,只是沾了一些灰。就是表盘被磕花了,要送去店里修。
这只手表是他跳槽到首京财经后买的,当时花了好几万,买来专为一些商务活动冲脸面,是他身上最昂贵的一笔开支,没想到刚才打架时弄花了。
他又想起寒曜年的手表也坏了,表盘碎得比他的还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