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难过和伤心都真切地存在过,无法遗忘。
回国后,闻潭再也没有主动提出过什么要求。
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处事经验。
只要他不抱有期待,就永远不会失望。
——
进入四月,天气一天一天地暖和起来。
闻潭趁着天气好,和阿姨一起,把家里的棉被枕头翻出来晒。
晒得暖洋洋热烘烘的,被子上都会有阳光的气味,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很舒服。
书房的书架容易落灰,隔一阵子就要打扫一次。
闻潭把窗户都打开,正好让房间里通通风,然后踮起脚尖,用毛刷轻轻清扫那些精装书。
沈天遇书架上层有很多精装书和外文原版书,价格都很贵,一本可能就要一千多块钱,有的还是专门托人过海关带来的。
闻潭打扫得格外小心。
上层的灰都清理干净了,闻潭长舒一口气,蹲下身,开始整理下面柜子里的杂物。
柜子里就不完全是书了。
有些是乱七八糟的文件,还有档案袋,照片夹之类的。
闻潭忽然看到最里面有一个厚厚的相簿模样的东西。
伸长胳膊,使劲够了够,把东西拖出来了。
是沈天遇的大学毕业纪念册。
封面上印着大的代表性建筑物——湖边的燃灯塔。
因为时间久远,封皮的边角有些泛黄,轻微的皱起,不过保存得还是很完好。
闻潭饶有兴趣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就是沈天遇的单人照。
他站在悬挂金色牌匾的校门口,穿着黑色的毕业礼袍,身材颀长,戴着学士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清冷淡漠。 闻潭笑起来。
沈天遇年轻的样子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他总以为,沈天遇是年纪上来了才这么高冷,年轻的时候总归有些稚气和意气风发的。
看了照片才知道,这人应该是从小高冷到大的。
隔了将近十年,神态竟然也没什么变化,年纪轻轻就有一股威严的气势。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天遇大概是刚刚午睡完,声音懒洋洋的:“干嘛呢。”
闻潭笑着回过头:“你看,我翻出了什么……”
沈天遇看清他手里拿的什么,大步向前,劈手把纪念册夺了过来。
闻潭惊讶地看着他。
沈天遇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激,很快放松地笑了笑:“怎么翻这些东西,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