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沈华灿没用心,而是这两日得了风寒,头痛难忍,答题状态不佳。
考核结束时,他还有一道试帖诗没写。
罗先生看在他四书题写得不错的份上,才勉强给了合格。
沈华灿很是看得开:“人不是铁打的,偶尔放松一下,再爬起来继续往前。”
韩榆点头称善,但还是定下了年底升班的新计划。
下午放课后,韩榆韩松带着一早收拾好的行李,坐上回村的牛车。
仔细一算,已有两月不曾回去。
虽然爹娘姐姐的面容在脑海中依旧清晰,韩榆还是想念得紧。
牛车上有桃花村的村民,一看到兄弟俩,就凑上来打招呼:“榆哥儿松哥儿这是回家来了?”
韩榆笑眼弯弯地点头。
那妇人又问:“你们三叔呢?他没回来?”
又是一个奔着韩宏庆来的。
韩榆笑意不
改:“听说前几日三婶差点跑不见,三叔不放心她,在镇上陪她呢。”
这当然是糊弄人的。
韩宏庆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黄秀兰这一耻辱的存在,哪会放她出来。
韩榆有几次借口去书斋买书,路过韩宏庆的小院,特意向邻居打听了。
韩宏庆一直把人关在屋里,最近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早到晚一点动静都没有。
韩榆放小白溜进去看了眼,发现黄秀兰被他喂了药,始终是昏睡不醒的状态。
妇人的热情散去大半,坐回去小声嘀咕:“一个疯婆子有什么好,还不如趁早休了,找个年轻漂亮的。”
韩榆:“......”
这位莫不是想给韩宏庆做媒?
也对,韩宏庆可是大红人,又有前途,难保有人动了心思。
不过这与他无关,韩榆只腹诽了下,默不作声地闭目养神了。
韩宏晔依旧守在村口,犹如一座望儿石。
韩榆炮弹似的扑进他怀里,好一阵腻歪。
韩宏晔笑得合不拢嘴,直到韩松看不下去,出言打断,才拉着幼子侄儿回家去。
路上,韩榆问灾后补偿可收到了。
韩宏晔点头:“半月前县丞大人亲自来了一趟,挨家挨户送银粮,还跟咱们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县令被斩首后,由县丞暂代县令一职。 韩宏晔话语间难掩对县丞的推崇,这让韩松眸光微动。
事实上,无论县令还是县丞,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韩宏庆的告发
,就有县丞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以为县令没了自己就能上位,每一步都算到了,让韩宏庆当这马前卒,自己美美隐身。
殊不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就好。”韩榆笑道。
得了补偿,村民们也不至于太拮据。
兄弟二人在家住了两日,期间照旧教姐姐们识字。
韩松再一次提起去镇上摆摊的事,苗翠云没同意。
“今年就算了,我们几个过去,肯定天不亮就要忙活,影响松哥儿读书。”
“等明年松哥儿参加完考试,咱们再过去。”
于是,摆摊一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休沐第二日的下午,两人再次回到镇上。
半月前拿回来的两本书抄完了,趁今日有空,韩榆准备送去书斋。
韩松随同。
他二人并肩而行,韩榆在内侧,韩松则在外侧。
途径一家酒馆,门口的酒旗随风飘荡。
浓郁醇厚的酒香涌入鼻尖,韩榆深吸一口气:“二哥你喝过酒吗?是不是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