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站到矮柜两边,把住边缘的凸起,预备往外抬。
刚抬起一点,突然出现一股反方向的拉力。
极其细微,抬柜子的两个人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眼里爬上兴奋。
那小娃娃还真猜对了!
一个眼神过去,几个壮汉抱住矮柜,同时发力。
“嘿!”
“砰——”
矮柜砸到地上,同时一道黑影跳起来,往门口窜去。
只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纵使那黑影动作灵活且迅速,在膝弯挨了一脚后,还是不可避免地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到地上。
“抓住了!”
伴随着一声高吼,门口看热闹的人一窝蜂涌上来。
“嚯!这人怎么丁点儿大?”
“他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啊?”
“没见他有胡须,肯定是大人啊。”
“长得也忒吓人了,跟猴儿似的。”
韩榆看着被压在地上不得动弹的黑脸男子,心想可不是。
乍一看身形,这男子顶多三尺
,全身骨瘦如柴,看起来比韩榆还要小一圈。
这也是他为何能藏身矮柜底下,却险些没被人发现的缘由。
黑脸男子不断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脏话,眼神怨毒地瞪着韩榆,像是要活活剐下他一层肉。
摁着他的男人被他扑腾得不耐烦了,一巴掌抽上去,骂骂咧咧:“瞅你那土行孙的挫样,人不大劲儿倒是不小,比年猪还难按。”
“屁点大的人,竟然还敢杀人,我看你那胆子比你人还大!”
“杀人偿命知道不?老子今儿一定要把你送去县衙,给旁边死了的那个偿命!”
话糙理不糙,但在黑脸男子看来,这是极致的侮辱了。
所以他反抗地更厉害了。
韩松把韩榆往后拎了拎,提议道:“他这样明显是做贼心虚,不若先把人送去县衙,再由县衙的人通知死者家属。”
当下就有几人毛遂自荐。
都是平民百姓,大家最恨为非作歹之人。
定要亲眼目睹此人被关进大牢,他们心里头才能痛快些。
他们向酒馆掌柜要了粗麻绳,捆猪似的把人绑起来。
由掌柜掏银子,租了辆驴车,直奔县衙而去。
“小娃娃,你是怎么知道他躲在柜子底下的?”
这一问,问出在场许多人的心声。
韩榆一改原先的淡定,脸蛋红红地往家长身边贴了贴。
手指攀上对方的衣袖,捏得紧紧。
“我在楼下时,看到他推窗户的手,只比我略大一些。”
“而后上楼来,发现凳
子上有脚印,便猜想他可能是站在凳子上往外看。” 雅间内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不多,矮柜就算一个。
韩榆也是赌一把,不料竟然赌对了。
接下来,就看那人能活到什么时候了。
在众人的叠声夸赞中,韩榆扯了扯韩松的衣袖:“二哥,咱们先去书斋?”
韩松应声,两人往楼下去。
掌柜追上去叫住他俩,强塞了两坛好酒,并一食盒的好菜。
这不仅是精神损失费,还是感谢费。
前者是从天而降的酒坛子,后者则是因为韩榆帮他抓到了凶手。
如若那人逃走了,怕是酒馆将会惹上人命官司,生意肯定也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