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读书,看韩松还怎么神气!
韩松沉默不语,只神情有些微妙。
黄睿将他的反应看作落榜后的伤心欲绝,愈发得意:“所以说,平时的表现并不重要,乾坤未定,谁又说得准呢?”
这时,祁高驰挤出人群,环视一圈后直
奔韩松而来,满脸的喜色挡都挡不住。
黄睿也注意到了,啧啧摇头:“你也是运气不好,连祁高驰都过了县试......”
“韩松!韩松!”说话间,祁高驰已经到了跟前,“县试我过了!还有你,你竟然是县案首!”
“你、你说什么?”
黄睿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愣愣盯着祁高驰,期待从对方口中说出些好听的话来。
譬如他说错话了,只是在逗韩松玩儿。
譬如韩松并不是县案首,他根本没通过县试。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祁高驰一见黄睿,当即沉下脸:“你来做什么?”
之前黄睿总是莫名其妙针对韩松,今天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当然是参加县试来了。”黄睿心焦不已,现在他只想知道一个答案,“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
祁高驰怪异地看他一眼:“那榜上红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第一位就是太平镇桃花村的韩松,这还能有错?”
“啊对了。”祁高驰一抚掌,“你说你也报考了县试?”
黄睿整个人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满眼的不可置信。
韩松竟然通过了?
韩松竟然是县案首?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点头,对祁高驰的话作出回应。
祁高驰回忆了下:“本次县试共有六十八人通过,我挨个儿看一遍,上头似乎没有你的名字。”
黄睿第一反应是不信:“不可能!”
焦先生可是再三表示过,他读书的天赋极高,县试对他而言不过
是小菜一碟。
焦先生还说了,以前他之所以学得一塌糊涂,都怪罗先生教得不好。
这些日子黄睿也觉得自己进步很大,怎么可能会没考上?
一定是祁高驰和韩松合起伙来诈他,想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黄睿自信满满地想着,正欲指着祁高驰大骂一通,那边替他看榜的堂弟过来了。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堂弟脸上明晃晃的失望看得黄睿心一沉。
“我找了三遍,没有太平镇黄睿。”
黄睿眼前一黑,不死心地问:“那黄睿呢?有没有叫黄睿的?说不定籍贯写错了呢?”
“又或者考官漏了我的答卷,没把我算进去?”
不等黄睿堂弟回话,一旁有人高声厉喝:“你这小子,莫非是在质疑本官和县试的考官、阅卷官?”
“本官”二字,足以拉响所有人脑中的警报。
众人精神一振,连看榜都顾不上,循声望去。
面相敦厚的中年男子一脸肃穆,浅绿色的官袍看得人很是眼热。
对大多数人而言,七品县令是很了不得的大官了。
倘若他们这辈子能做一回八品、甚至是九品官,得以光耀门楣,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这厢安平县县令现身,众人激动难耐,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面色微缓地摆了摆手,又在看向黄睿时冷下脸:“本官问你,你可是在质疑本官的决定?质疑考官和阅卷官的公正?” 众所周知,县试的
答卷都是考官贴上封条统一收回,交由阅卷官批阅,过程中绝不会有疏漏。
且通过县试的答卷都需要县令过目,县令确定没问题了,才会将通过县试的名单写在红纸上,张贴出去。
黄睿这话,可不就惹了众怒。
榜上有名的考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也有人想借此博得县令的关注,一个二个地争相指责起黄睿。
“县试最公正不过,总不能因为自己没考中,就胡乱攀咬吧?”
“方才我一直在边上,人家明明考了县案首,你偏要说人家没考上,还说什么没考中就不能再读书云云,嗓门儿忒大,是担心旁人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