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妮不愿意,嫌弃韩发长得不如卢原好看,哭闹着要嫁到卢家。
爹娘疼她,只能同意。
姐妹二人同一天出嫁,齐大妮对韩发没什么感情,顶多算是搭伙过日子
。
婚后头一年,齐大妮有了韩春岚。
之后几年,又陆续生了韩宏昊和韩宏晔。
韩发虽有小心思,但没什么花花肠子,齐大妮儿女双全,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和齐大妮一比,齐二妮就不太如意了。
齐二妮看中卢原的好样貌,哪知成婚后卢原原形毕露,对她动辄打骂。
每次回娘家,齐二妮都会拉着齐大妮大吐苦水,说卢原的不是。
齐二妮见韩发对齐大妮百般贴心,有求必应,不由想起当年说亲的事。
韩发本该和她成亲,齐大妮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应该是她的。
阴暗的念头悄然滋生,在同胞姐姐的对比和夫君的冷漠之下,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在齐大妮怀韩宏晔的时候,齐二妮借着前来探望她,跟韩发勾搭上了。
两人仗着齐大妮怀有身孕,越发肆无忌惮。
直到齐大妮生下韩宏晔,坐完月子,才发现两人之间的端倪。
被夫君和亲妹妹背叛,齐大妮无疑是失望的。
但她为了孩子,并不打算和离。
齐大妮把韩发和齐二妮叫到跟前,勒令他们断了,日后不许再相见。
谁知齐二妮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根木棍,一棍子敲在毫无防备的齐大妮头上。
在齐二妮的怂恿下,韩发连夜把晕倒的齐大妮送去镇上的牙行,口称她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不知廉耻勾引主子,被主母打出来发卖。
“那一棍子让我忘了以前的事,被一路发卖到徽州府,成为一
名富商家的丫鬟。”
“好在主子主母都是良善之人,鲜少打骂下人,我绣工不错,就被打发到针线房给主家做衣裳。”
“这一做就是二三十年,眼看年纪大了,我就用这些年攒下来的月俸为自己赎身。”
韩榆举手提问:“那您为何沦落到......乞讨的地步?”
齐大妮叹口气:“都道财不外露,我出了主家就被人盯上,银子没了,那几个混子还把我推到墙上,撞到了脑袋。”
“也就是这一撞,让我想起多年前的事。”齐大妮淡然一笑,“我急着回村,又苦于没有银钱,只能一路乞讨回来。”
听到这里,韩宏昊已经泣不成声。
“我四岁那年大病一场,忘了很多事,也......也忘了娘和她全然不相像。” “儿时我想要亲近齐二妮,她都会把我推开,大姐总说我没出息,还说她不是我娘。”
“我以为大姐说的是气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韩宏昊顿了顿,“娘您说,大姐是不是知道什么?”
齐大妮摇摇头:“别看你大姐闷声闷气的,其实是个犟脾气,她顶多是怀疑,却没有证据,否则早就闹出来了。”
房间里的气氛太过沉闷,教人喘不过气来。
韩榆有心活跃气氛,趴到床沿,把脸贴到齐大妮手背上:“奶这些年过得太苦了,以后就让榆哥儿孝敬您。”
齐大妮忍俊不禁,自是应好。
韩松实在见不得他爹哭得一把鼻涕
一把泪的样子,拉他起来:“在大家眼中,齐二妮早在三十年前在山里被野猪吃得骨头都不剩,奶日后有什么打算?”
三双眼齐刷刷看向齐大妮。
齐大妮沉吟片刻:“她占了我的身份活了几十年,苛待我的儿女,绝不能轻易放过她。”
“还有韩发,他也是从犯,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那几年的夫妻情分,早在这些年的苦难和母子分别中消磨光了。
韩松面色缓和几分:“这件事最好交由官府决断,县令大人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只要证据充分,他二人必定逃不脱大越律法的处置。”
关键问题是,事情过去已有三十余年,就算有证据,早该被抹除了。
韩宏昊抓耳挠腮:“没有证据,县太爷也判不了他们的罪啊。”
韩榆转动他机灵的小脑瓜:“这有何难,诈一诈他们不就行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状态下,心理防线总是最低的。
韩榆玩过这一招,屡试不爽。
韩松微微眯起眼,语气低沉:“你好像很擅长?”
韩榆一激灵:“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