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掰手指一算,还真是。
韩榆肩膀耷拉下来:“三姐也要走了?”
当初给大姐二姐相看时,韩榆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她二人相继出嫁,韩榆才觉得家里空荡许多。
大姐二姐的屋子落下一层灰,就算回来,也顶多住一晚,第二天就带着夫君孩子回去。
跟做客一样。
可她们分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韩榆为此郁闷了好一段时间,这两年才缓过来,只偶尔有些失落。
结果现在告诉他,三姐也要出嫁了?
韩榆揉了揉两边的脸颊:“三姐一走,再过两年岂不是四姐也要走了?”
突然惊恐.jg 齐大妮拿起小册子
:“女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韩榆对此不敢苟同:“娶妻嫁人只分想与不想,若是不想,留她在家也未尝不可。”
“这样咱家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呦。”见韩榆眉间折痕愈深,齐大妮把小册子递给他,“你跟松哥儿看人的眼光都不错,英姐儿铃姐儿的夫君既体贴又上进,你帮奶选一选,看看哪个好。”
韩兰英的夫君方维如今已有秀才功名,韩兰铃的夫君刘玉宣亦是。
韩榆轻唔一声,翻开小册子。
“这是王媒婆给的,说上边儿都是咱们县的青年才俊。”
这些所谓青年才俊的信息十分简略,三两句话概括,韩榆根本无法从中判断出什么。
还有他们的画像,同样十分潦草,怎一个惨不忍睹了得。
韩榆实在看不下去,果断合上:“奶您先别给王媒婆回复,我去跟二哥商量一下,最好选一个知根知底的。”
——当然,前提是三姐愿意嫁人的话。
韩榆不无期待地想着,步履匆匆地去找韩松。
韩松在整理书籍,按分类放到书架上。
待韩榆道明来意,韩松头也不回地道:“此事你无需担心,我已有人选。”
韩榆三两步上前:“哪个?可是咱们私塾的?”
韩松目不斜视,将对方的信息准确无误地背出来:“李坚,家住梨花村,童生功名......”
“梨花村?”韩榆眼前一亮,“那岂不是跟舅舅在一个村?”
韩松颔首。
韩榆想起当
年韩家的几口锅都被舅母们砸了,抚掌而笑:“还有一个多月过年,等回村我就跟舅舅打探一番。”
韩松没什么意见。
上辈子韩兰玥因为韩松成了举人,同样嫁得一名童生。
只是那童生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在韩兰玥怀有身孕时和同窗去青楼厮混,被韩家无意中发现,上门问责。
那童生当时敢怒不敢言,再三保证不会再犯,却在不久后借着醉酒对怀胎六月的韩兰玥大打出手。
孩子当场没了,韩兰玥也失去做母亲的机会。
重活一世,总要让家人平安顺遂。
这时萧水容几人从韩家食铺回来,韩榆打住话题,去正屋用饭。
洗漱前,韩榆去找韩兰玥。
韩兰玥和韩兰芸围在炭盆前,就着烛光做针线活。
“三姐四姐做什么呢?”韩榆进来问。 “邈邈又长高了些,之前的衣裳短了一截,我跟芸姐儿打算再给他做两件。”
韩榆随口应一声,在两人对面落座。
韩兰玥察觉到幼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掀起眼帘,温柔地笑:“怎么了榆哥儿?”
韩榆灌两口水,直截了当地问:“三姐打算成亲吗?”
韩兰玥一怔,很快面上浮现两抹红晕:“你、你问这个作甚?”
声音细如蚊蝇,再看这反应,韩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明年又有一个姐姐离家,韩榆对此表示痛心不已。
韩兰芸大喇喇地问:“榆哥儿怎么不问我?”
韩榆噎了下,那点微不可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