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调转马头,往南边去了。
韩榆目送他远去,漫不经心地调整着藏在腕间的铁鸳鸯,抬手抽出一支箭。
拉弓搭箭,瞄准远处的树上。
下一瞬,长指松开,箭矢飞射出去。
金属相击,箭矢撞上另一支箭,后者被迫偏离原本的轨迹,扎进韩榆身.下黑马的前蹄边。
黑马受惊,原地踢踏着,不断打着响鼻。
韩榆安抚地揉了把马脖子,再次拉弓搭箭。
这次并非金属相撞的脆响,而是穿透骨骼肌理的无声无息。
箭头扎进树干,硬生生把藏在暗处的人钉在了树上。
韩榆握弓的手垂下,策马上前。 微微仰头,入目是韩二持刀割断蒙面男子喉管的一幕。
“呃......”
蒙面男子连呼声都没能发出,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星星点点的血液溅到面颊上,腥热黏稠。
韩榆不疾不徐地抽出一张帕子,拭去温热的液体,留下几道红痕。
“开始吧。”
禁军打扮的韩二拱
手:“是。”
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
与之一同消失的,是蒙面男子的尸体。
韩榆随手丢了帕子,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随机挑选一只猎物。
拉弓搭箭,射中后腿。
韩榆拎起毛色雪白的兔子,自言自语:“可以给锦锦养着玩。”
一边说,一边往围场深处走去。
半个时辰后,四人满载而归,在分开的地方汇合。
“哇,榆哥儿你猎了好多!”席乐安惊呼,“看来第一是你了。”
韩榆面带微笑:“你也不少。”
韩松侧目,眸光闪烁:“走吧,回去。”
三人应声,一路往北去。
......
另一边,平昌侯带着两个护卫,策马走在林间。
护卫负责搜罗猎物,平昌侯只需做个甩手掌柜即可。
几年前掉进护城河,躺了一年有余,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如今骑马可以,却不可太过激烈。
想到害他沦落到今天地步的始作俑者,平昌侯眼里闪过暗芒。
且等着吧,待安郡王即位,平昌侯府的地位彻底稳固,就是韩榆的死期。
“阮三十六,你去......”
话未说完,平昌侯只觉后颈一疼,便没了意识。
再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三米深的陷阱里。
头顶传来懒洋洋的嗓音:“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平昌侯抬头,他恨极了的小崽子——韩榆正悠哉悠哉地蹲在陷阱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韩榆!”
韩榆一手托腮:“这就是当
年让你破相的陷阱呢,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非常亲切?”
平昌侯喉咙一哽,额角暴起青筋。
“何必呢,每次都玩不过我,偏要自找羞辱。”韩榆啧声,“真当我是什么软柿子,你想捏就捏的?”
平昌侯小心避开锋利的竹刺,低吼道:“我是你爹,你这么对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韩榆哈哈笑了:“是你先为老不尊,虎毒不食子,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阮鸿畴,你自己数数,这十六年来,你对我、对我的家人下过多少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