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府。”韩榆自言自语,三个字在舌尖辗转,“看来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了。”
事关韩榆和凌梧,韩榆不放心任何人,就算是韩一也不行。
其实就算没有在云远府找到与凌梧相关的证据,韩榆早晚也要走一趟。
当年他被拍花子拐走,听闻陶叔要把他卖到云远府。
据韩榆推断,和平昌伯勾连的拐卖团伙极有可能在云远府。
那地方鱼龙混杂,是发展灰色行业的最佳地点。
再有一个,跛足道士曾说,那神秘人有几分云远府口音。
神秘人一日不除,韩榆就一日心中难安。
再者说,府尹一职没什么上升空间,若无重大功绩,绝无再往上升的可能。
上一任府尹便是如此,四十多岁成为府尹,一直到六十岁乞骸骨,还在府尹的位子上。 风险越大,机遇越大。
韩榆从来都不是什么省心安分的主儿,他有野心,骨子里更刻着股疯劲。
为了凌梧,为了平昌伯和神秘人,更为了升官加职。
三者合一,前往云远府势在必行。
只是官职调动并非易事,不是想外放就能外放的。
韩榆若有所思:“或许还得借助外力。”
只是没等韩榆付诸行动,席乐安的大婚如期而至。
远在太平府的席家人全都来到越京,参加席乐安的大婚。
这回沈华灿携新婚妻子前来,坐在了宾客席上,只有韩榆、韩景修并几位未婚同僚同窗担任
傧相。
拜完高堂,礼成,新人入洞房。
韩榆不经意间转头,对上韩景修艳羡的眼神,轻笑道:“你的婚期也快到了,大可不必羡慕。”
韩景修臊红了脸,迟疑片刻还是嗫嚅道:“我只是觉得,她对我不太满意。”
韩榆挑眉:“怎么说?”
韩景修每次给未婚妻送东西,从未得到过回应,哪怕一针一线也没见过。
听闻安远侯府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韩景修就尝试着和她谈论诗文,可那些信件仿佛泥牛入海,一次回信都没有。
这让韩景修心里没底,眼看婚期越发近了,不免焦躁忐忑。
韩榆只问他:“这件事跟家里说了没?”
韩景修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韩家人担心,就没多说。
“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韩榆虚虚点了点他,“这种大事怎么能不跟家里人说?虽然是半路家人,但是他们都很在意你,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怎能草率?”
这也是韩榆对催婚顾左而言他的根本原因,妻子是要相伴终生的,他宁缺毋滥。
韩景修表情讪讪:“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韩榆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身上,拍得后者吃痛惊呼,也没收回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韩景修,比起现在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样子,我更喜欢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的嚣张模样。”
韩景修瞳孔收缩了下,狼狈地避开韩榆
灼灼的眸子。
韩榆收回手,冷声道:“韩景修,我不希望你变成如今这样,会让我觉得这是我的责任。”
说罢,也不管韩景修如何反应,拉上另外几个傧相,去给席乐安挡酒了。 言尽于此,端看韩景修能否想明白。
直到婚宴结束,韩榆都没再跟韩景修说一句话。
在大越,官员成亲有三日婚假。
三日后,韩榆上值,刚好碰见席乐安,两人有说有笑,一道进了宫。
五品官不得上朝,韩榆在户部和席乐安辞别,一路往东。
早朝上,永庆帝宣布了一件事。
“昨日朕得到边关急报,以安国为首的几个小国联合出兵,多次进犯大越西南。”
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陛下,微臣以为该立刻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