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无视大越律法,肆无忌惮地买卖人口,想来红杏楼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查封了也好,说不准又能为官府的公账再添一大笔进账。
等密室里的数百人全部出来,韩榆才翻身上马,带着李通判和一众官兵策马远去。
受害者们眼巴巴地看着知府大人离开的背影,直到连人带马缩成一个小黑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吴同知不由好笑,连着咳嗽几下才吸引来他们的注意:“走吧,咱们去养生堂,稍后会有大夫为你们处理伤口,好好睡一觉,攒足了精神才能回家去。”
“是知府大人为我们请的大夫吗?”
“知府大人还会再来看我们吗?
”
“大人,拐走我们的人会得到惩罚吗?”
吴同知嘴角一抽,这一个个的,怎么跟刚破壳的雏鸟似的,张口闭口都是知府大人。
用你们年轻明亮的大眼睛看一眼,本大人还在呢!
有个四五岁的男童,仰头眨巴着眼:“大人,我想知府大人,你可以跟他换一下吗?”
无形的箭矢穿胸而过,吴同知的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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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老人家的感受啊!
吴同知挤出一抹笑,比哭还难看:“不能呢。”
话音落下,便收到无数遗憾的叹气声。
吴同知:“......”
这差事没法干了!
......
韩榆对吴同知的崩溃一无所知,他带着人马回城,回到红杏楼。
红杏楼仍旧是一派欢声笑语的热闹景象,酒酣耳热之际,甚至有人不顾场合,搂着红杏楼的姑娘大行淫.靡之事。
所有人都沉溺在酒精和美色之中,压根没注意到持刀入内的韩榆一行人。
好在红杏楼的打手还是清醒的,很快发现了他们:“你们什么人?”
——韩榆和李通判并未穿着官袍,官兵亦然。
“官府办差,所有人不得离开。”韩榆取出代表知府身份的令牌,“即日起,查封红杏楼。”
打手愣住:“什、什么?”
“让开,莫要挡道。”
年轻知府的嗓音不高不低,维持着气定神闲的淡定。
打手眼神飘了飘,觉得为首的韩榆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究 竟在哪见过,权衡之下,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让开。
“这位官爷,孙妈妈出去了还没回来,不若等她回来......”
话未说完,被韩榆揪住衣领,挥手往旁边一甩。
身高八尺,体型堪比狗熊的打手就这么被韩榆丢了出去,重重砸到门口的空桌上。
李通判:“!!!”
不是,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知府大人他这样那样,就把人扔出去了?
我一定还没睡醒。
李通判捂住胸口,一脸安详,缓缓闭上了眼。
“砰!”
方桌应声而裂,发出的巨响让大堂内倏然一静。
众人循声望去,瞬间被面色冷肃的华服男子攫取了所有的注意。
人群中,下值后出来消遣的几个低位官员倒吸一口凉气。
有点眼熟。
不确定,再看看。
放下酒杯,松开姑娘,用力揉眼睛。
定睛看去——
哦豁!还真是知府大人!
完蛋!
低位官员慌了神,想也不想,一头钻到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