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知自告奋勇:“这件事交给下官吧。”
韩榆欣然应允,问狱卒:“孙妈妈和张天怎么样了?”
“这两个都是硬骨头,上了鞭子和烙铁,嘴还是跟河蚌似的,怎么都不肯招供,更不愿承认有什么同伙。”狱卒偷瞄了韩榆一眼,“大人可要去瞧瞧?”
韩榆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认罪书,丝丝缕缕的微风让他清醒:“走吧。”
先去了孙妈妈的审讯室。
孙妈妈也是个硬骨头,被打得浑身是血,还是一声不吭。
看到韩榆进来,她咧嘴笑,朝他吐了口血沫子:“想让我认罪?下辈子吧!”
韩榆面无愠色,只淡声道:“这种审问人的法子太血腥了,本官见不得血,不若换个法子?”
负责审讯的两个狱卒面面相觑,不明白知府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妈妈哈哈大笑:“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孙三娘活了三十多年,可从来没怕过谁!” 一炷香后——
“唔唔唔!”
浸湿的纸张层层叠叠堆在孙妈妈的脸上,水珠蜿蜒而下,滑入鬓发和衣领里。
知府大人半蹲在她旁边,
骨节修长的手指捞起浸没在水里的纸张:“来,第六张。”
“啪叽”一声,湿透的纸沉甸甸落在孙妈妈的脸上。
“还不招吗?”韩榆单手托腮,像在跟她谈天唠嗑,“离天亮还早,咱们有的是时间继续耗着。”
孙妈妈:“唔唔唔!”
“认罪?还是不认罪?”
“认罪点一下头,不认罪点两下。”
“不过还是劝你点一下,敢点两下,本官就把你脖子上的玩意儿薅下来当球踢。”
孙妈妈:“......”
张同知&狱卒:“......”
瑟瑟发抖.jg
“来,第七张。”
“唔唔唔!”
孙妈妈点了一下头。
韩榆把第七张纸扔回去,抽出帕子,拭去手心的潮湿:“好了,记录吧。”
狱卒:“啊?”
韩榆看他俩一眼:“孙三娘认罪了。”
“哦哦,小的这就记录!”
狱卒胆战心惊地取下粘在孙三娘脸上的纸张,确认对方还活着,这才在知府大人的注视下开始记录。
孙三娘这边解决了,还有张天。
张天此人阴毒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该认罪伏法,可惜当时的官府不作为,让他死遁脱身了。
时光更迭,最后他还是落到了官府手上。
“恨只恨你小子太过狡诈,玩了招一箭双雕,让我阴沟里翻船不说,还拉了孙三娘下水。”
“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只是想研究新药造福百姓,何错之有?”
韩
榆见他不到黄河心不死,眸光骤冷:“继续审,什么时候松口了,什么时候再停。” 说罢转身,将张天嚣张癫狂的大笑抛在身后。
“等着吧,这只是开胃菜,大戏还在后头呢!”
张同知眼皮直跳:“大人......”
韩榆摇了摇头:“无妨,总能审出来,让人盯着点,莫要出什么疏漏。”
张同知恭声应是。
张天的言论犹如一根刺哽在喉头,难受得紧。
入睡前,韩榆特地叮嘱韩二韩三:“晚上盯着张天的审讯室,但凡有可疑之人靠近,格杀勿论。”
“至于他说的大戏......”韩榆捏了捏眉心,“云远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两人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