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烂事还是丢给永庆帝头疼去吧。
韩榆先一步走出监牢,还能听见张、吴二人窃窃私语。
“要真是大魏的细作,大越和大魏怕是很快就要兵戎相见了。”
韩榆轻挑眉梢,对这话不置可否。
上辈子
瘟疫过后没多久,大魏确实举兵进犯了。
要问韩榆从何而知,当然是韩松告诉他的。
几日前,韩榆收到韩松的来信。
除了信纸两张,信封里还藏了张字条。
随着韩榆一封奏折递入京中,试药人和人口拐卖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 “上辈子试药人在临安府爆发,死伤无数,我一直提防着这件事发生,谁料这辈子竟然发生在云远府。”
“若无意外,试药人一事了结后,云远府很快就会爆发瘟疫,这是关大夫研制出来的药方,可有效治疗瘟疫。”
“另,事发多年后,我无意中发现试药人和瘟疫皆是大魏的阴谋。”
“以人试药,只为研制出可致人染上瘟疫的药物。”
那张字条被韩榆阅后即焚,韩松的告诫却刻入脑海,一刻不敢忘。
韩榆查过关大夫,因为当年的那本古籍。
关大夫的师父乃是被天下人誉为神医,后来又被先帝任命为太医院院首的姚聪。
关大夫当年只是凭祖上余荫入太医院的小学徒,一朝被姚聪相中,收为唯一的弟子。
后来,姚聪不慎卷入后宫争斗,被先帝的宠妃陷害致死。
关大夫愤而辞官,更名改姓来到太平府,在桃花村一住就是三四十年。
韩榆一度慨叹过,太平府当真是一处风水宝地。
前有国子监祭酒沈绍钧,后有神医弟子关大夫,还有个科举文男主——韩松。
当真是卧虎藏龙,令人叹服。
韩松也说了,关大夫不
欲张扬,惹来越京某些人的注意,韩榆便自作主张,捏造出一位游医,好正大光明地把药方拿出来,给患者使用。
至于马甲,并非韩榆严刑逼供才让他供出标记的存在。
韩榆从韩松那处得知大魏在整件事情里扮演的角色,拿下马甲后,上来就开门见山地点出他大魏细作的身份。
而马甲经过先前韩榆的那一番威慑,正处于心神不安的状态,被韩榆一诈,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听命办事的,很多事情只知表面。
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今天顺利揭穿马三细作的身份了。
思绪流转间,韩榆穿过长廊走进房间,开始处理堆积多日的公务。
忙碌一整日,连饭都没顾上吃,总算在下值前处理完所有的公务。
与同僚道别,韩榆乘马车回家。
韩榆没再添置厨娘,一应饭菜都由韩八烹制。
韩八上完最后一道菜,兴致勃勃地说:“主子辛劳多日,属下特地买了些羊肉......”
“撤下去。”韩榆淡声打断他的介绍。
韩八一愣。
韩榆在椅子上坐下,手指高频率地敲击扶手:“二哥来信,师公去世了。”
前几日为了不让人起疑心,韩榆的吃食都是白粥,今儿才算吃一顿正经饭菜。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把荤菜撤下去。”韩八给韩二韩三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把荤菜拿下去了,“主子您节哀顺变。” 韩榆目光落在虚空,神色
淡淡:“嗯,接下来一年皆是如此。”
虽说一开始,他和沈绍钧各有所图,但多年如一日的倾心相授,韩榆早就把他看做自己的亲祖父。
祖父离世,孙辈守孝一年。
没能见最后一面,便以这种方式表达歉意和遗憾吧。
韩八愣了下,低低应是。
韩榆一人用完饭,洗漱后看会书,又练了几张大字,便褪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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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榆去了趟城郊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