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包裹在伤口上,用力压迫约一炷香的时间,血流的速度会有所减慢。”
末世的时候,韩榆因为自身的特殊性,每次受了伤很快就能痊愈,从未用过压迫止血法。
这个办法是他从凌梧留给他的册子里学来的,今儿正好用上。
老大夫迟疑了下,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让人准备好巾帕,包裹住伤口后用力压迫。
“止血的草药都备好了吗?记得喂给他喝,再加点止痛的。”
可别没流血而亡,就先把自己给活活疼死了。
老大夫没坚持多久就受不住了,把压迫伤口的重任交给另一位年轻的大夫:“已经给他喂过了,量已足够,不能再多了。”
“还有......”韩榆走近了观察伤口,“你们谁学过缝针之术?”
老大夫愣了下,摇头:“草民没学过。”
韩榆有些失望,看向其他的大夫。
大夫们面面相觑,显然都没学过如何缝针。 韩榆暗啧一声,打算亲自上阵,人群中有人的声音细弱蚊蝇:“我学过。”
循声看去,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韩榆眸光微亮:“你是哪家的大夫?”
“他只是个学徒。”有位中年大夫抢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人您可千万别轻信了他的话。”
然后大家就看到,向来温和有礼的知府大人第一次冷下脸,面如寒霜:“他不来,你来?”
中年大夫噎了下,脸上挂不住,表情讪讪:“这哪成,草民没学
过这东西。”
韩榆不再理会他,点了那边的学徒:“你随本官过来。”
“是,大人!”
学徒欣喜若狂,全然不顾身后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连走带跑地跟上韩榆。
韩榆又指了指伤员,对守在檐下的官兵说:“来两个人,将他送去那边角落的房间里。”
自有官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把他抬到担架上。
老大夫趁机看了眼伤口,奇道:“真的有效果!”
这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也都好奇地想过来看个究竟。
只是伤员的情况刻不容缓,没等大夫们上前观摩,就被抬进了房间。
伤员的妻儿想跟进去,被韩榆拦住了,回以疑惑不解的目光。
“这房间是本官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进出的人太多,对伤员并不是什么好事。”韩榆耐着性子解释,“他的创口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感染。”
“好好好,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韩榆微微一笑,率先走进房间,年轻学徒紧随其后。
中年大夫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逞强称能,不知所谓。”
一旁有人附和:“年纪轻不懂事,真要把人缝出什么问题,他这辈子都完了。”
“这事本就能者居之,若你们在缝针之术上有几分造诣,知府大人同样会选你们。”
老大夫手下不停地为伤员处理伤口,平淡的语气,却硬是让人咂摸出一股嘲讽的意味:“你们说废话的时间,早有两个伤员
得到了诊治。”
那两个大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比开了染坊还要精彩。
偏生老大夫和他们的师父平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嗯嗯啊啊陪着笑脸。
韩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换下血迹斑驳的盔甲,只着一身轻便的衣袍,又用皂荚净手。
学徒有样学样,认真仔细地把自己清洗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草民谢方。” “谢方?倒是个好名字。”韩榆随口一说,无视年轻学徒满脸的激动,“接下来由你为他缝针,本官会在旁边指点你,为你打下手。”
谢方不敢,局促地搓着手说:“草民只学了个点皮毛。”
“过来。”韩榆用不容置喙的强硬口吻说道,“你再不缝针他就快没命了。”
谢方磕巴了下,一咬牙一闭眼:“好,我来!”
韩榆勾唇,不着痕迹掩下眉宇间的疲惫,协助谢方为伤员清洗伤口。
小白抖了抖翠绿的叶片,莹莹白光涌入韩榆体内,化作一股股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疲乏与不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