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有明确规定,百姓不得随地方便,是他先犯了当地的忌讳,赔偿就免了,离开前记得替人把诊金药费付了。”
钱通判呆了下,有这项规定吗?他怎么不知道?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韩榆理不直气也壮:“即日起,这条规定开始实施。”
独立管辖权真的很好用,擅自增改一两条规定也没人敢说什么。
钱通判愣了下,随后不顾身处何地,不顾形象地仰天哈哈哈哈起来。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对韩榆竖起大拇指:“大人您可太高明了。”
韩榆坦然接受了他的赞扬,作为感谢,决定送他一点小惊喜。
“钱大人,本官有个主意,或许可以从根源解决这个问题。”
钱通判后背一凉,莫名有种被什么大型食肉猛兽盯上的感觉。 他隐晦地四下打量,这一定是错觉吧?
可在韩榆堪称温和的注视下,那股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过往的经历告诉钱通判,他该离开了。
再不走,接下
来可能就走不了了。
钱通判脚底抹油想溜:“大人,下官忽然想起还有些......”
“本官打算建造公厕和垃圾站,人有三急,百姓和游人出门在外,若遇上紧急情况可前往公厕解决。”
钱通判瞪眼,大人您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至于垃圾站,本官打算把它建在公厕旁边,每条街配备齐全,百姓不得随地倾倒垃圾,须得统一送到垃圾站。”
钱通判憋气,我说了什么您是半点没听进去啊。
韩榆抚掌而笑,不忘给钱通判画饼:“长此以往,大家养成了习惯,街道定能整洁如新。”
钱通判:面无表情.jg
说到这里,韩榆激动得难以抑制,起身来回踱步:“再者,这也算云远府的一大特色,从五湖四海而来的游人即便离开了,也会因此对云远府记忆犹新。”
钱通判:哦。
韩榆停止踱步,疾步走到钱通判面前,亲切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钱通判眼皮一跳。
“本官非常看好这件事,也非常看好钱大人。”韩榆勾唇,露出一口森白,“所以,这件事便交给钱大人去办了。”
钱通判:不!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说这么多准没好事!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像知府大人这种黑心肝,他恨不能榨干下级的每一滴血,怎么可能会夸赞一个人呢?
钱通判两眼发直,险些“汪”的一声哭出来。
“钱大人?”
知府大人尾
音上扬,清朗的声线宛若三月春风,和煦而又温暖。
可只有他们知道,这风落到脸上,会在瞬间变成锋利的刀子,砸得他们满脸是血。
钱通判欲哭无泪,抹了把脸上并不存在的血,颤着声儿哽咽:“是,下官领命。”
韩榆露出委以重任的信任微笑。
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厅堂,大家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钱通判又受到知府大人的蹂.躏了,纷纷停下手里的差事,暗戳戳竖起耳朵。 让我来听一听,你这个小倒霉鬼又被安排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差事。
一盏茶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大人,我就说你该在本命年穿戴红色,你偏不听我的,这下好了,被打发去建茅厕了。”
钱通判抹一把辛酸泪,笑得比哭还难看,偏偏还要嘴硬:“你们这是嫉妒我得到知府大人的重视。”
“嘁——”
所有人发出不信的气音。
张同知捋着胡须:“且不论这差事如何,公厕和垃圾站的建造确实有百益而无一害。”
吴同知附和:“张大人所言极是,所以钱大人你好好干,做好了也算功劳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