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遇到同样的情况,也会这么做。
梅仲良捋了把胡须,摇头说道:“韩大人言重了,都是朱飞的错。”
韩榆笑了笑:“韩某初来乍到,
对军营了解甚少,烦请梅将军请军医为朱校尉医治。”
“这是自然。”梅仲良心里呕得慌,面上还得佯装宽宏大度,“本将军已为刘将军和韩大人安排好住处,稍后自有人领二位前往,本将军尚有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
韩榆打心眼里不愿跟这老家伙打机锋,便顺水推舟道:“劳烦梅将军,韩某觉得这军中比试甚是有趣,打算看一会儿再过去。”
刘毅附和。
虽然长途跋涉身心疲倦,但作为武将,他最爱看手底下的士卒们比试切磋。
每每这时,刘毅都觉得热血沸腾,所有的疲乏都消失不见。
机会难得,他不愿错过。 梅仲良没有强求,微微颔首示意,就带着几个部下离开了。
短暂的晕厥后,朱飞晕乎乎地醒过来。
睁开眼,他就接收到无数微妙的眼神。
第六感告诉他,在他晕过去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没等他问个清楚,就被几个士卒架走,送往军医所在的营帐。
见士卒要走,朱飞忙叫住他们几个:“刚才发生了什么?”
士卒低下头,不跟朱飞对视:“校尉大人您想用刀片......伤害韩大人,梅将军按照军规罚了您五十军棍。”
朱飞倒吸一口凉气:“大、大将军罚本校尉五十军棍?”
士卒点头:“不过韩大人替您说话,说是您已经受过惩罚了,大敌当前,理应一致对外。”
说完他就和同伴离开了。
以前他们很敬佩朱飞,但这是在朱飞光明磊落的前提下。
经此一遭,朱飞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直接跌入了谷底。
不过朱飞终究是他们的上峰,虽心中鄙夷,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几个士卒离开,只剩朱飞和为他处理伤口的军医。
朱飞瞪着铜铃那么大的眼睛,里头被难以置信填满。
他可是在大将军的示意下才对韩榆发难,借切磋比试下黑手,从而废了韩榆的手。
否则他和韩榆素未谋面,作何步步相逼?
众人皆知,对于一个文臣而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双握笔的手。
手废了,他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身为梅仲良身边的第一狗腿子,朱飞太知道韩榆和梅家的龃龉。
所以当梅仲良暗示他这么做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结果现在告诉他,大将军罚他五十军棍?
“校尉大人,您的左臂和右腿分别有不同程度的脱臼,最重的伤在颧骨,经下官检查,除了破皮以外,极有可能骨裂了。”
颧骨裂了?
朱飞死鱼一样瘫在木架子床上,他也裂开了。
......
另一边,韩榆还不知道朱飞被他一拳砸裂开了。
他分明只用了两成力气。
梅仲良离开后,比武场上的士卒明显放开很多,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
无数道目光落在韩榆身上,炙热的,充满探究的。 “韩大人,我也想跟您切磋切磋,可以吗?”
“我也要我也
要!”
“大人您力气可真大,您真的习过几日武吗?我瞧着您不像只会一点点的样子。”
这话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无论行云流水般的闪避动作,还是轻松化解朱飞的攻势,在所有人不曾发觉的时候卸掉对方手里的刀片,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只学过点皮毛的。
而且——
这位韩大人生得俊美,颀长清瘦的身材与军营很是格格不入。
这让他们非常好奇,心里跟猫挠似的,想要一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