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不以为意,拱了拱手说道:“韩某有事要去火药营一趟,诸位自便。”
而后拿上火器,步履如风地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深觉此地不宜久留,纷纷作鸟兽散。
独留梅仲良一人在城墙上,经受风吹雨打,还要被种种闹心事烦扰。
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外的战场,眼里闪烁着寻常人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所谓!”
既然韩榆主动将把柄送到他手里,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梅仲良踩着水洼下了城墙,直奔主帐而去。
刚进去,亲信递来一封书信:“将军,越京来信。”
只看那信封上的火漆,梅仲良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
知道了,出去吧。”
亲信退下,梅仲良打开信封,逐字逐句地浏览信中内容。
不多时,他脸上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把信纸重重拍到桌上。
“荒唐!”
“糊涂!”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永庆帝安插在军中的那些人恨不得再长出一双眼,不分昼夜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找出他的错处,从而取代他上位。
前有狼后有虎,他在嘉元关腹背受敌,还有个韩榆给他添堵,王爷年过而立,除了惹是生非什么都不会,最后还要他这个外祖父给他擦屁股。
梅仲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在主帐里。
“来人!”
亲信进来,附耳上前。
梅仲良低声道:“你去......”
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陆听寒率领越军回城,受到将士们的热烈欢迎。
当然,最最最受欢迎的还得是火药营的士卒。
大家里三圈外三圈,围得他们密不透风,寸步难行。
“我的天爷,大家伙儿还在地上跑呢,你们怎么都飞到天上去了?”
“那个木架子支着几片布,它怎么做到把人带上天的?”
“还有还有,那个长筒子的东西,难不成它也是火药?”
“乖乖,今儿火药营可算出了大风头,把魏军打得屁滚尿流。”
驻守嘉元关的士卒纷纷对火药军竖起大拇指,不住地唏嘘惊叹。
火药军被他们夸得飘飘然,嘴角咧到耳朵根。
“想必地里埋的和从天上丢下来的是什么你们都晓
得?”
众人点头如捣蒜,那不就是火药么?
可比起火药,他们更好奇天上飞的和那长筒子的稀罕玩意儿。
“把我们带到天上去的那个叫飞鸽,是韩大人捣鼓出来的。”
“至于你们说的长筒子,那个是火器。”
众人睁大眼睛,个个支棱起耳朵。
“飞鸽?”
“火器?” 火药军被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取悦到了,昂首挺胸骄傲极了。
但骄傲归骄傲,不该说的他们半句都不会多说。
有人问:“这什么飞鸽和火器,火药营两千人每人都配上了?”
“那倒不是。”火药军摇头,“这才几天,不眠不休也做不到所有人都配齐啊。”
“来嘉元关第二天,韩大人就说了,表现优异的人会有惊喜。”
火药军指向不远处被同伴抬着走过去的飞鸽,不无得意地说:“我表现好,韩大人就把火器给了我,还有飞鸽,大人同样把它们交给了十个合适的人。”
众人了然:“所以这是奖赏?”
火药军们异口同声:“没错,就是奖赏!”
其他人羡慕坏了,对着飞鸽和火器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