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脂的颜色并非当前在贵妇小姐中极受欢迎的朱赤色,却意外非常适合越含玉。
点涂完上唇,轻抿一下,越含玉侧首看向韩榆:“如何?”
韩榆别开眼,又转回来。
自然是极好的。
越含玉又问:“你做的?”
韩榆眨了眨眼,没有否认。
越含玉唇畔的笑意无限放大,沾染口脂的唇弯起像月牙。
“我很喜欢。”
她靠近,韩榆嘴角一暖。
丝丝缕缕的甜蔓延开来。 比蜂蜜还要甜。
烛火摇曳,两人都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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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年,便是永庆二十七年。
正月下旬,地方官员陆续回京述职,并等待礼部的任命。
韩景修就是这时候带着妻子儿女回京的。
他回来的那天,韩榆公务繁忙,挤不出时间出城相迎,只韩松和顾复前往。
韩景修没想到他外放几年,爹娘又认
了个干儿子。
看着顾复熟悉的面孔,韩景修脚下踩空,险些从马车上摔下来。
“阮......”
顾复松开扶住韩景修胳膊的手,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在下顾复,太平府人士。”
太平府?
难道不是阮家人?
韩景修掩下眼底的惊愕,看顾复的神情不似作伪,也不再多想,笑着说:“我比你大了半个月,你唤我三哥便是。”
顾复从善如流地喊道:“三哥。”
韩景修拱手:“四弟。”
韩榆无声注视着这一幕,心底十分宁静。
他和韩榆、顾复商讨过,是否要告诉韩景修真相。
顾复表示无所谓,总归是以兄弟相称。
韩榆认为,韩景修作为局中人,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而眼下在城外,有些话不宜说。
大家寒暄几句,一并回到韩家后,韩松就把顾复的身份告诉了韩景修。
韩景修目瞪口呆,看着顾复半晌没回过神。
良久,他才闭上足以塞下一颗鸡蛋的嘴巴,叹息感慨道:“真是造化弄人。”
虽然震惊,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真相,也尝试着与顾复亲近。
几年的外放生涯让韩景修的心性坚韧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轻易被挫折和变故打败,鸵鸟一样只知逃避,一蹶不振的青年人了。
傍晚时分,韩榆忙完堆积如山的公文,匆匆赶到韩家。
韩景修的一双儿女正缠着顾复,撒着娇让他陪他们一起玩滑梯和跷跷板。
韩榆会心一笑,心底愉悦油然而 生。
次月,韩景修出任顺天府府丞。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灵岩寺事件后平安归来,永庆帝再一次给京卫指挥使司来了场大清洗。
清洗的结果就是他的亲信——现任京卫指挥使曾被万两黄金收买,与梅武狼狈为奸,任由梅武在京卫指挥使司暗箱操作,安插自己的人手。
永庆帝怒不可遏,把证据砸到京卫指挥使的脸上,命禁军将其拉至午门斩首。
二月里,前云远府驻军总兵苏升泰回京,接任京卫指挥使一职。
文臣不宜与武将走得太近,即便韩榆手握火药营,也只命人备了贺礼送去苏家。
梅仲良已死,苏升泰理应得到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