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誉海之后,沈黎清就带着谢羽住进了外公留给他的一套房子,两人来的匆忙,不少东西都是新添置的,前两天谢羽出门买了不少年货,把家里布置得很温馨。
沈黎清有些恍惚地看着玻璃窗上的新年剪纸和小彩灯,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东西营造出了热闹的假象,而上一次他精心布置房间,还是和观庭樾一块过节。
沈黎清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明明这栋房子丝毫没有观庭樾的气息,他却觉得观庭樾的影子挥之不去。
一整个上午,沈黎清和谢羽都一头埋进厨房里,认真地研究食材,包括沈黎清叫助理为他们从大洋彼岸空运来的新鲜动物要怎么烹饪,尽管那些海里游的和地上跑的可能还在天空中感受飞行的速度。
两人忙活到中午,手忙脚乱地做出一桌子菜。
他们的想法高度一致——不想让对方觉得和自己过年是一件很凄凉的事情,恨不得把看家本事用出来。
谢羽吃饱后,感慨地看着他说:“我第一次知道你会做饭,你之前在我家蹭吃蹭喝的时候,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这算什么啊。”沈黎清很得意地说,“等我精选的原材料下了飞机,我给你露一手更厉害的。”
吃过饭后,沈黎清回到卧室里睡了一觉。
他被吵醒,是因为一通电话。 沈黎清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电话挂断之后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他才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
五分钟前,他的助理像遭遇恐怖分子袭击一样,发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仿佛自己即将说的话会丧失一份高薪工作,沈黎清还迷迷糊糊地安慰他说“天又塌不了”。
确实不会踏,他的助理只是在开车从机场来沈黎清家的路上遭遇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故,包括开到一半没油了,路上碰不到一辆愿意载他和那些海鲜的出租车,也包括这名年轻而老实的男孩正站在空无一人的马路边向自己的老板求助,手机电量赤红,大约一分钟后就会失联。
沈黎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拨打助理的电话,果然关机了。
他走出房间去找谢羽,谢羽正在睡午觉,唱片机在悠悠旋转,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羊绒地毯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柔软。
本该享受宁静午后的沈黎清不假思索地叫醒了谢羽。
沈黎清的理由很简单——他的驾照还被扣在观庭樾那儿,出门不方便,只能劳烦谢羽出门去接一下他助理。
谢羽充满幽怨地醒来,沈黎清便告诉他此时一名老家在农村,自幼勤工俭学吃不饱穿不暖的男孩正站在刺骨的寒风里等他的救援。
“沈黎清。”谢羽拿起车钥匙,关门前,他回头朝沈黎清说道:“你的助理果然和你一样爱出状况,上次是怎么来着,哦对了,他把你的新车开进了施工队。”
沈黎清对年轻男孩充满了包容,他摆摆手道:“新人嘛,总得允许他犯错。”话音未落,谢羽已经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