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栎潇的脖子被冷硬锋利的刀抵着,但他脸色丝毫未变,根本没有命悬一线地惶恐不安:“瞿统领可想清楚了,你妻妾成群,死了一个根本无伤大雅,今日当真要为一个死人,断送自己的前程?”
“三皇子自是不会让你这得力干将,为羽氏一个小小的少主陪葬。但现今朝堂内储位之争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羽氏的助力对他来说也至关重要,你若耽误他的宏图大业,即便不会立即贬黜,可一旦大业已成,你这把愚蠢会伤己的刀,他可还会需要?”
“一个女子而已,瞿统领再过些时日,也就抛诸脑后了,不是吗?”
瞿天宸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当真就想这样一刀劈下去,把云栎潇这细白的脖子砍断,可就如云栎潇所说,自己现在还真不能杀了他,羽氏还有太多三皇子可利用的地方,万万不能真结下梁子。
可就这么示弱,也未免太失面子,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一道声音成功化解了此刻的僵局。
“栎潇,在胡说八道什么,快向瞿统领道歉!”
羽寒月沉着步子走了进来,见到瞿天宸后行了个礼,笑着道:“栎潇弟弟少年顽劣,说话不知厉害,还请瞿统领莫要和他计较。”
瞿天宸心中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哼”了声,将刀插回刀鞘后就道:“羽公子确实应该好好管管令弟!这研制了那么多毒药,就该把他先毒哑了!不然这般牙尖嘴利,日后不甚得罪了人,丢了性命,可当真是让人惋惜了。”
云栎潇毫不给面子的嗤笑了一声,全然没有因为身旁兄长的瞪视就有所收敛。
瞿天宸:“……”
等人气急败坏地走了,羽寒月才无奈地揉了揉云栎潇的头:“这瞿统领是不敢拿你怎么样,可你又何必这般刺激他?”
云栎潇眼底盛满了不屑,还带着隐隐的怒意:“他自己没管好小妾,摸了他的刀,丧了性命,这都能扯到我们头上,岂非更是好笑?再说了,就凭他?真要打起来,也休想伤到我!”
羽寒月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决定不在区区一个统领的问题上和明显叛逆期的弟弟纠缠:“车马队提前半日进了金陵城,我没能赶得及到雪梅园等你,这一路舟车劳顿,怎没有在寝殿好好休息?” 此时侍卫已经将云栎潇需要的兵器和毒药方子取来,云栎潇边看边道:“不就是为了这个无礼的副统领?”
“宋废物忙着在偏殿落脚,雪梅园过于吵闹,我就去了医馆,文老他们大约这几日被逼急了,见着就让我赶紧拿出解决办法,不得已只能先来此地。”
云栎潇常年研制毒药,对气味非常敏感,早就闻到了羽寒月身上那熟悉的胭脂水粉味。
他心中冷笑一声,羽寒月离开金陵一月有余,都没什么机会独处,回来确实要多陪陪云紫钰。